徐坚吞吞吐吐的说道:“我……是有点事情想要找容公子商量,一时情急居然忘了他已经从这里搬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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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回,受气包
“嗬!徐公子您开玩笑吧?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你急成这样,连这么大的事儿都给忘了?”霍云笑问。
徐坚摇头叹道:“嗨!这都什么时候了,谁还有心思开玩笑呢。”
“究竟是什么事,能否跟在下说说,或许能帮上一二。”霍云热心的说道。
徐坚无奈的叹了口气,连连摇头,到此时他才发现,卫承走了,容昭走了,这偌大的上京城他居然连个能说话的朋友都没有了。
站在睿王府前院的廊檐下,徐坚发现自己从未有过的孤独,心里极度渴望友谊,于是喃喃的叹道:“容昭在的时候真好。”
“徐公子,到底怎么了?”霍云看着失魂落魄的徐坚,纳闷的问。
徐坚想起喜欢的姑娘就要远嫁北疆那种天寒地冻的荒凉之地,忙收拾起心里的落寞,打起精神说道:“霍将军,麻烦你去通报一声,就说我有急事要见王爷。”
霍云看徐坚的样子便知道绝非小事,忙拱手道:“好,徐公子请稍等,我这就去。”
赵沐这时候刚起身,听说徐坚失魂落魄的来找,心里便猜到跟赵湄有关,原本不想见,然而看徐攻的面子,还是吩咐霍云:“请徐公子到修远堂来说话吧。”
徐坚往修远堂去的一路上都在打腹稿,一遍遍的琢磨等会儿见了睿王该怎么开口,然而等他进去行礼毕,还没开口说话,睿王便问:“你是为了安平公主的事情来的吧?”
“王爷……都知道了?”徐坚诧异的看着赵沐,心想宫中的消息睿王肯定比自己知道的快。
“昨晚的宴会本王虽然没去,但是他耶律阿科臣是什么人却清楚地很。他肯拿三倍的岁贡来亲自来朝贺,肯定早就打好了算盘。他刚登上王座,统治未稳,而他的兄长因为争不过他而抛去了西伯猎,跟西伯猎王联手想要打回来夺王位。北燕跟西伯猎的战事一触即发,这个时候他必须跟我大齐建立稳固的邦交。只用牛羊和珠宝钱财来讨好大齐是不够的,他便用我们大齐人最喜欢用的一种方式 联姻,来达成目的。”睿王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缓慢沉稳,一字一句的给徐坚剖析事情的原委。
“这是他们一厢情愿,可我们大可不必为了让他们如愿就把公主嫁到那么远的地方。而且,北胡跟我们的关系一向紧张,自从前朝开始打打合合几百年了也没有消停过,今天他们的新王想要跟西伯猎开战就跟我们联姻,可等他打完西伯猎之后呢?难保不会反手来打我们,到那时,公主怎么办?”徐坚焦虑的问。
“能怎么办?如果北燕跟西伯猎开战,结果只有两个,一,战败。战败后耶律阿科臣将带着他的残兵败将往大齐境内逃跑,借助联姻的关系到大齐寻求庇护。这样的话,公主的处境或许不会太难过,然而这是建立在陛下允许他们逃入大齐的前提之下。若那时父皇以江山社稷为重不收留他们,那么赵湄要么以死全节,要么做西伯猎的奴隶。”睿王说到这里,忍不住沉沉的叹了口气。
徐坚只觉得胸口剧痛,咬牙顺着睿王的话说下去:“若是北燕战胜,则会集合西伯猎和北燕的兵力转身向我大齐发起进攻。到那时,公主连做奴隶活下去的机会都没有了。”
睿王沉声叹道:“你既然都明白,本王也就不用多说了。”
“难道一定要牺牲公主吗?她今年才十六岁!就算她骄纵蛮横不懂事,可她只是个弱女子啊!放眼我大齐王朝战将如云,为何要把边境的安稳系在一个花一样的女孩子身上?这难道不是我等的耻辱吗?!”徐坚捶着胸口问。
“不管将来如何,就眼前的事情来讲,这乃是化干戈为玉帛的事情。在家国利益面前,一个女子嫁的是否如意,根本不值一提。”睿王叹道。
“她是我大齐唯一的公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