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茶水要趁热吃。”丫鬟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也许是知道逾矩了,稚气的娃娃脸上有一丝忐忑不安。

我笑着谢过她的好意,立刻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在她的注视下喝了下去。茶烹的恰倒火候,清香四逸;选的水也精妙,轻浮灵动,丝毫没有涩意。

丫鬟心满意足地躬身退下,淳朴的脸上全是娇憨的微笑。

执著的人总是特别可爱些。

用晚膳的时候,我忍不住向楚天裔提到了娃娃脸的侍女。夸赞在一旁伺候的纱衾:“姐姐调教出来的人就是比别人忠厚。”虽然今时今日身份已经不同,我还是坚持叫她姐姐,楚天裔也没有表现出太大的异议。

“娃娃脸?是不是眉心有颗红痣的那个?”纱衾一面按楚天裔的吩咐给我布菜,一面笑着问。

我想了想,笑道:“这我倒没有在意,不过见着面我还是能认识的。”

“你若是喜欢,就派到你屋里去。”他亲手给我夹了块野山鸡肉,“多吃点,上次看你挺喜欢吃的。”

“这倒不必。我屋里的人已经够多了,绿衣和鸳鸯又是极好的人,我再要别人,岂不是要伤她们的心。”我咬着饭粒,含混不清地谢绝他的好意。

“你倒不贪心。”他瞅着我,黑漆漆的眼睛闪烁着笑意。

我没有言语,低头吃饭。我的贪心不表现在这方面。

“啷,这是不是被你夸赞的小楼,小蹄子,会使巧劲啊。”纱衾似笑非笑地用筷子指着端菜上来的紫衣丫头。筷尾细细的银链子轻轻地甩到了她的胳膊上。

我看了眼来人,摇头,道:“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