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靠!真当我是杂技团的啊。

“你怎么还不动?”太皇太后微笑着看太后,后者在她的目光中噤若寒蝉,唯唯诺诺地说不出话来。

“你是不是觉得清丫头的话很有道理?哀家打算把你给抛出去顶罪?”

“云儿不敢。”太后“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云儿只是,只是……”<

br/> “只是觉得清丫头分析的很透彻很有道理。您太皇太后确实不体谅我的难处,我在这宫里头确实无依无靠。谁也不知道我明天还是不是坐在太后的位子上!——唉,云儿啊,你也不是小姑娘了,历经三朝,按理说见识也应该长了不少。怎么还一点自己的判断力都没有!你依靠哀家,哀家依靠谁去,哀家已经是风烛残年,黄土都快没顶的人了,还能让你依靠多长时间。哀家也是从皇贵妃到太后再到太皇太后,这一路走来,哀家又依靠了谁?你是太后,现在的后宫除了哀家这把老骨头在这里碍眼外,还有谁比你的位子更高?你又是裔儿的亲姨娘,从小看着他长大的,感情不比亲生的母子浅。你还真以为裔儿是那糊涂的夏桀商纣周幽王,为的个女人神魂颠倒搞的国破人亡?你是在作践自己也在作践裔儿,真真个糊涂!”太皇太后痛心疾首的模样如果单独摆出来,可以当成“苦口婆心”“恨铁不成钢”的宣传招贴画欣赏,可是放在这些场景里就好象我看王刚老师扮演的和砷说“官员一定要廉洁”一样滑稽。

可太后不觉得滑稽,或者是她觉得滑稽也绝对不敢摆到脸上。她连连称是,刀子却怎么也不肯落下,在宫廷斗争成长起来的人,即使资质平庸,也明白明哲保身的道理。

太皇太后凉凉地瞥了她一眼,笑着说:“好!既然云儿你宅心仁厚下不了手,哀家就看在你的面子上不割她的嘴巴就是。”

我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下了,阿弥陀佛,你们起内讧最好,俺的嘴巴能保住就行。

“把嘴巴张开。”

我还没反应过来,下巴就被捏住了,口腔被迫打开,蓝家的女人身形都比较高挑。

一颗碧绿的药丸塞进了我的嘴巴,我连忙想吐,可惜已经入口即化。因为有过吃下毒药的悲惨经历,我的脸登时就白了。

“你不是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吗?真当哀家老眼昏花什么都不知道了?你老实说,你拿商家的那份家谱去做什么?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是不是,告诉你,这皇宫里头,没有哀家不知道的事!”

我眼见死不认帐这招不管用,干脆放弃全部说谎。

“老祖宗,清儿错了,清儿不是存心瞒你。清儿确实是看过那个什么家谱,可真不是有心的。清儿当日在老祖宗的书房找书看,偶然翻出了那本簿子。想这样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老祖宗的书房里,一时起了好奇心,加上平日无聊没事,便拿了看了一回。可我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古怪,除了人名还是人名。后来听您和皇上说什么商家造反不造反的,我就吓住了。您再问我商家的事时,我因为心里害怕,生怕担上莫名其妙的干系,所以干脆说我不知道商家。其实,我也没算撒谎啊,您又没问簿子的事,我总不能每时每刻都事无巨细地向您汇报不是?倘若个个都这么唠叨,您不是连休息的时间也没有了吗?老祖宗,您饶了我这一遭吧。以后有任何事我都不敢再瞒您,我发誓。——哎哟,怎么这么痒?”

“非得现在才说,说了也没一句真话。你就尽管编吧,说书的也没你编的动听。怎么样,尝到“噬脑丹”的厉害了吧,你就慢慢编排吧,哀家左右也整天无聊,不介意陪你慢慢耗着。”太后笑的和蔼亲切,好象在嘱咐小孩子慢慢想要背诵的诗篇的内容一样。

如果咬舌自尽后,这个可恶的老女人也会跟着死掉的话,我倒也可以考虑一试。横竖现在的感觉是生不如死,万蚁噬心的滋味苦不堪言。

其实比起冷热酸胀痛的感觉,痒是最叫人难以忍受的。偏偏我的手脚俱被缚着,连抓也不能抓。

极痒奇痒,我恨不得现在身体就插上密密麻麻的刚针,如果疼痛能抵消这种痒的感觉的话。

“现在可以说实话了吧。”太皇太后好整以暇,悠哉悠哉地欣赏我的凄惨模样。

我咬紧牙关,说,说什么。我要告诉她们实话,只怕会更惨,华山一条道,姑娘我还就跟你杠上了。

“太皇太后,你就是把清儿抽筋剥髓,清儿也说不出任何东西啊!您说的反贼,是当初您请进宫去治病的大夫,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想这样的人有什么古怪啊。老祖宗您目光如炬,明察秋毫,你若是没看出他不对劲来,我又哪来的那份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