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找了,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王平看着被劈成两半的马车,道,“东西不在了,她走了。”
我没走成。我的心里在滴血,老天爷你太过分了,弄这场半吊子的雨,没把我带走也就算了,还偏偏让我落在这个阴阳怪气的家伙手里。我气的连看都懒得看他。
刚才还人声鼎沸的战场现在安静的不可思议,除了地上还有些泥泞以外,根本就没有任何下过雨的痕迹。绑匪解开了我的穴道,我冷冷的看着他,一语不发。
“现在怎么不叫了。我看你刚才很想说话的。”
叫,现在叫有什么用。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理我。
“别挂着脸,等你见到主人的时候,说不定会对我感恩戴德。你们中土的成语我用得怎么样?”
我的回答是朝天空翻白眼。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我平静地问道:“你是谁,你要带我去哪里,你的主人又是谁?”
“这些等到你见了主人自然就会明白。你对我的印象这么差,我总要给你个惊喜扭转印象吧。”绑匪笑眯眯的看我,对我的出言不逊不以为忤。
我低头想了想,敌强我弱,从这家伙说话的口气似乎他认识我,可我印象中根本没有这个人。这样不知根底也不知他目的何在的人,我还是乖乖配合,不然一准吃不了兜着走。
没有马匹,我只能跟在他后面蔫头搭脑的走。平日在皇宫里深居简出,上哪不是轿子马车,今天要靠我的11路公车,真是落毛凤凰不如鸡。我走了没几步,就停了下来,平静的提出要求:“我不习惯步行,能不能弄匹马什么的。”这样逃跑也比较方便。
他看了看我狼狈不堪的样子,皱着眉头道:“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就姑且将就。”
“将就?你回去问问你的主人,我可曾有过将就的时候。”我迅速在脑海中排查了一遍我认识的大boss,不禁毛骨悚然,能使唤这样身手的部下,他又明显是个西秦人,除了我得罪最彻底的卓嘎,还能有谁。
天,千万别让我落到他手里。我当初临走的时候,送给他的纪念品可是一枝利箭。
“这得我们见到主人后才能问。”绑匪不为所动。
我见他不上钩,只好放弃。泥泞的道路上,闃无人影。西秦和中土交接的地方常常是这样,热闹的,胜过繁华都市;冷清的,好比漠北沙漠。看来我最近霉运当头,让我沦落到如此鸟不生蛋的地方。偶尔也会有商贾的车队经过,可是他紧紧跟在我的身侧,我连求救都无门。何况那些人我也不认识,我也不敢贸然呼喊,生怕到时候境遇会更惨。起码跟在他后面,我暂时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
“我劝你不要轻举妄动,在这里可不比中土的繁华之地,杀人越货是家常便饭,即使是看上去是豪商巨贾,那车里装着的也许就是刀剑。”
“这么说来,你这样明目张胆的抢劫,反而是真英雄的行径呢。”我鄙夷的撇撇嘴,同行相轻,都是强盗,相煎何急。我叹了口气,道:“你放心,我最怕死,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冒险的。”要冒险,也得拿别人的生命垫底。
“这样最好。不是我有心讹你。你看前面,看到了没有,都是些军爷。要不要叫两声,让他们救你。我保证,你的下场会比乖乖跟着我惨上百倍。”绑匪笑得阴险。我循他的手指看去,微微一笑,道:“真的吗?我不相信。反正他们人数不多,万一有事,你也可以把我抢回来,对不对。”
他一愣,点头道:“当然。”
说话千万不能太绝。
我慢慢的走过去,忽然把面纱拉下。
“阿奇,你还认识我吗?”
可怜的绑匪筒子千不该万不该,实在不该只认衣裳不认人。南国的大将军只不过是换了身衣服。幸好古代没有无孔不入的传媒,阿奇王爷大将军的脸还不至于妇孺皆知。我微笑着看倒霉的绑匪手忙脚乱的应对四面八方的攻击。阿奇没有动手,他显然还没来得及从偶遇我的震惊中恢复过来,一个劲的握着我的手,道:“清儿,是你吗?真的是你吗?我是不是在做梦。”
“你咬咬你自己的手,就知道了。”我谆谆善诱,把他的手放到他的嘴边。结果可怜的孩子听话的狠狠咬下去。
“啊!”他一声惊叫,连忙把手甩开。我的手也成功的摆脱了他的禁锢。同样逃之夭夭的还有已经处于落败边缘的绑匪,他趁阿奇的亲卫队因主人惨呼分神的瞬间,脚底抹油了。
“清儿,是你,真的是你。我没有做梦。”荼毒完我的手,这小子变本加厉的将阵地转移到我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