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只是熟悉地形,并不是直接进去嫖,萧守不认为会有什么危险。
两个人出了宫门,就向附近的大道走,就在萧守快被他转晕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人声沸鼎的画面,很热闹嘛。
广阌殿内,夜祁正在批阅文书,近身内侍从门外走进来,在他耳旁说了几句话,夜祁挥退伺候在一旁的宫女。
“他出宫了?”他重复了一句。
“是。”那宫人又道:“在街市上游玩,随行的有羽影先生的药童青竹。”这个时代出于对医师这项悬壶济世救死扶伤职业的尊敬,一般情况下,对大夫啊医生啊,称呼都会用上先生二字,与夫子同等地位。夜祁在文书上写上朱红色的批注,细细审阅,听到内侍的话,想着萧守在药园呆了那么久,估计是闷着了,出去玩玩也无妨,所以听完也没说什么,继续忙自己的。等他看完了一摞文书,抬头刚好看到内侍神色踌躇的样子,声音猝冷,看着他问:“还有何事?”坐在上首,平平静静却不怒自威。内侍低下头,道:“萧公子领着那药童向……向,红绸巷去了。”说完,周围本来较为平静的气氛忽然凝重起来,压的他透不过气,最终忍不住啪地声跪到了地上。
夜祁一语不发地站起身来,看着跪在地上的内侍,慢慢道:“唤人进来更衣。”
“诺。”
等换了衣服,夜祁踏出广阌殿,想到那日他和那药童亲昵的姿势,夜祁的心有些烦扰,不禁加快了脚步,乘上车辇向宫门的方向行去。
萧守在红绸巷附近逛了一圈,拉着青竹这个吃货问心无愧地用公款给他买了一路的零食、糕点、糖豆、臭豆腐、烧饼,应有尽有。他不忘估摸路线,等确定了地点,萧守和青竹背着两篓子吃的回去了。到了城门刚递了腰牌走进去,就看到远处乘着车辇的一行人平静但步伐较快地行来,他二人迫不得已退避到一旁,凑着墙壁走,没想到的是,车辇竟然停到了两人面前,咦?
萧守微微抬头准备偷看,就看到内侍掀开了帘子,他看大里面坐着的人是夜祁。
“是你呀,去哪呢?这给急的?”没有阶级领悟的萧守呵呵笑着打趣老熟人。
青竹拿着烧饼正在吃,闻言好奇的抬头看去,看到是夜王,忙拉着萧守准备跪下。萧守在西晋跪的次数够多,也不缺这一次两次,再说这么多人呢,不给人家面子,万一哪天闹了真给自己削了就得不偿失了,面上仍堆满了笑意,心里极不情不愿,准备下跪,谁知那人扯住他的手腕说:“不必了。”说完后,很快松开了手。
青竹和萧守互相看了看,道:“谢夜王。”
萧守等了会,没见他说话,就道:“那个,无事的话,我们可否先行离去。”青竹悄悄点头。夜祁神色如常,道:“去药园吗?”
“是的。”两人异口同声。然后看到夜王忽然从车上走了下来,站到他们面前,说:“本王刚好也要去药园,不如同去。”一副游山玩水兴趣盎然的架势。
萧守用莫名其妙的眼神审视了一圈夜祁,有毛病?之前看着急匆匆的以为要出宫,怎么又要去药园?上上位之人之心不可猜啊不可猜,因为根本猜不到,太善变!
到了药园,红药早早就等在那里,看到夜王也在,规规矩矩地行礼问安,等夜王去了主屋后,红药才欺身上前捏着青竹和萧守一人一边的脸阻止他们企图逃走的举动,呵呵笑:“行呀,都知道偷懒了?啧啧,还买了这么多吃的,青竹,是不是你?”脸上一副,就你那点尿性,想瞒过姐?再练两年吧。闻到香气的红药松了手,从青竹的背篓里拿出一包油纸包着的东西,打开一看,是撕碎的烧鸡,酱料均匀的抹了一层,热乎乎的冒着热气。
三人经不住一同闭上了眼睛,真香。三个人蹲在厨房开始享受战利品,只顾着嘴的红药,也不急着收拾他们两个了,萧守更是拿出好的就先递过去,一顿欠也就这么消失在了香气中。
中午,萧守怕耽搁下去出点什么意外,没吃过午饭就直接回来了,这会儿大家都饿着呢,他轻车熟路地卷起袖子就开始洗手切菜,大热天的忙得满头是汗,青竹把自制的小冰烛,里面有雪山顶採回来的回寒冰,放在周围,可凉爽了,给他降温。然后十分贴心地跑前跑后的给他帮忙。
等青竹按照红药的吩咐沏好茶送去主屋给她,回来后,对萧守说:“夜王还在里面,没走!”“走不走和咱们也没关系撒。”萧守卷着袖子,一手拿一锅铲在那捣腾,听到他的话回道。青竹蹲在柴火旁边,看着挂着汗珠的萧守,托着下巴道:“我觉得有关系。”萧守一愣,看着他道:“有什么关系?”“他是和咱们一起来的,怎么能没点关系呢?”青竹笑嘻嘻地说,闻言,萧守白他一眼。不过,也不能说没有关系,之前看他要出宫的架势,在看到他们的时候又改了说一起去药园,难道是出宫找他?怕跑了?也对,作为被莫名其妙掳来的人,在没有搞清楚自己在这里的定位,就随随便便不通知人家主人就私自外出,好像很可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