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就不吃。”她还不能躲着吃。苏芩朝天翻了个白眼。
男人往前靠了靠,“替我将青玉冠取下来。”男人今日戴一顶青玉冠束发,鬓角光洁,衬出一张俊美面容,在氤氲灯下,竟透出几分赏心悦目来。
苏芩不自禁面色微红,装模作样的往旁边偏了偏身子。
“自个儿取,我懒怠动。”她抱着软枕窝在炕上,穿着绣鞋的小脚径直就往被褥里头缩,被陆霁斐眼疾手快的抓住。
“绣鞋都没褪。”
“不脏的。”她进耳房新换的。
“不行。”陆霁斐将苏芩的腿放到地上,一旁绿芜上前来,小心翼翼的替她褪下来,在炕边摆齐整。
苏芩小嘴噘的更高,她看一眼跪在地上的蒹葭,伸着脖子过去,“你这指甲长得真好,只可惜一个丫鬟,又不是主子,留这么长的指甲,难免让人误会了去。”
蒹葭面色更白,她抬眸,双眸蓄着眼泪珠子,眼前出现一把剪子,是红拂递过来的。
蒹葭白着一张脸,伸手拿过,然后闭眼,狠狠将自己的长指甲给绞了。
爷一贯说一不二,若她不绞,定会惹恼了爷,到时候更是得不偿失。
绞断的指甲落在地上,蒹葭瞧着,泪流不止。因为这绞断的不是她的指甲,而是她想了一辈子的事。
身为奴婢,本留不得这么长的指甲,但蒹葭却留了,甚至还有意无意的给陆霁斐看到过。陆霁斐从未说什么话,蒹葭便暗自抱着期待,兴许,爷对她也是有几分念想的。可如今,指尖断了,蒹葭的期待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