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人在生病的时候尚且知道难受不舒服,她这个小孩子又怎么可能没有呢?
她不过是不想要大家担心她而已,尤其是只有她一个人的应如是。
可现在她知道妈咪除了有她,还有了医生叔叔。
她没有难过不舒服,而是以这种“方式”接受认同了他。
应如是一直知道她家小姑娘很懂事,懂事的让她心疼。
但到了这一刻,以前的心疼却更像是风吹河面,只有浅浅一阵波。
山诣青搂着怀里的小姑娘,轻拍了拍小丫头的背。
他很细心的读出来应如是眼里的难过,但下意识只是以为是因为应棉朵生病的事,所以只是往客厅扫了眼,摸摸她头发转移话题,“小瑟走了?”
应如是点点头,“半个小时前刚走,好像是有朋友打电话找她。”
说完,她又迟疑问了句,“小瑟她…交男朋友了吗?”
“男朋友?”山诣青换好鞋,在应如是的帮忙下把大衣脱了,用另一只手牵着她往客厅走的时候才道,“应该是没有。”
柳锦瑟的那颗心直到现在都还吊在晏澈那,而晏澈…那已经是个冻起来的石头了,捂不热的。
至于伏城——他要还是个人,就会知道离她远一点。
山诣青拉着应如是在沙发上坐下,问了问她应棉朵现在的情况,帮小姑娘号号脉,确实只是因为消化不良而引起的。
“我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益生菌,回来的时候顺便从药房买了几盒,”他指指玄关,“在袋子里,你到时候记得给她吃。”
“妈咪以前有给我吃益生菌,”应棉朵坐在山诣青的大腿上,晃了晃小脚,“不过现在没有了喔。”
应如是闻言,好笑的用指背蹭蹭她小鼻子,“朵朵这是在给叔叔告妈咪的状吗?”
应棉朵靠在山诣青的胸口上,看着应如是古灵精怪的笑了下,软软晃着小手要她握。
应如是依她握住她的手,才看着山诣青笑着道,“之前的益生菌是在美国的时候没吃完剩下的,前两天吃完我一时忘了再买,你买过来,刚好。”
前几天她和慕言蹊从西藏回来的时候,慕言蹊带了个小姑娘回来,这几天她忙着给她联系学校补课上课的事,基金会跟进的事基本是她一个人在弄,所以难免有时候会忽视到她家小姑娘。
山诣青听着,不太有意识的“嗯”了声。
脸上虽是笑着,但脑子里全是她刚刚说的那句“在美国没吃完剩下的”。
话里话外,都像是在提醒他,这里不是她的“家”,她的“家”在美国,跟他隔着十三个时差,一万多公里的地球另一端。
也许是自两人重逢后,这一切的一切都有点儿太过顺风顺水,竟让他忘了这横亘在两人之间最基本的一条坎。
也是这时候,山诣青忽然后悔起自己一直以来拒绝导师GT的挽留,在他的实验室继续做实验或是没有拒绝他的邀请到他的团队里做临床试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