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命恩人来了。”

贺兰缺看了天上一眼,开着玩笑。

三架战机依次掠向营地的方向,飞在最后的那架战机掠过集中了演习人员的营地上方时,忽然做了一个空中俯冲随即拉升的动作,让飞机拉出的白色烟雾在空中划下一道弧线的痕迹,夕阳下金红色的天空上那道白色的烟痕像一个有意划出的曲线形状,好似少了一条边的倒三角形,很多人都在抬头看。

贺兰缺看见了,单军和周海锋也都看见了。

“……他也来了?”

贺兰缺忽然说,捅了捅单军。

“谁?”

周海锋问。

“没谁。”

单军漫不经心地说。

“一个开飞机的。”

单军看见了天上那还没消散的痕迹,但就像没看见一样,没什么反应,也不关心。

“那是单连长的救兵。”

贺兰缺揶揄着打趣。

“也是他老熟人。”

“怎么熟?你煮熟的?”

单军想找东西把贺兰缺的嘴塞上。

“人家知道你在下面,特意在天上跟你打招呼,告诉你他来了,回回都这样,这排场,能熟不了?”

上回联合演练的时候贺兰缺已经见识过一次,飞行员就是叼啊,招呼都是这么打,按今天的话说,没开过飞机还真限制了他的想象。

周海锋忽然开口了。

“是你们上次说的那个吧。”

“没错。”

贺兰缺对周海锋说:“一会儿你就能见着,只要你们连长在的地方,他肯定会找过来。怎么,你也想认识认识?”

“对。”

周海锋说。

“我认识认识。”

笼罩在暮色中的营地炊烟四起,野战炊事车在做饭,难得的大战之后的休整,几天没吃过什么像样的东西,这会儿都饿了,三三两两地聚集着开饭,吃上口热乎的。

单军和周海锋各自带着的兄弟这会儿也混熟了,说开了都是自己人,这会儿不打不相识,都坐在一块儿吃饭唠嗑;回营地的路上贺兰缺跟周海锋聊起他跟单军交手的细节,这是个武痴,碰上战例都要研究研究,聊得兴头上来,也不走了,非跟着坐下一块儿吃饭,边吃边讨论。

这边每个人的饭盒打上了配给的饭跟菜,刚要吃,一个炊事班的班长端着一盒热乎乎的红烧肉上来,倒进了单军的菜盒里。

这可不是份例的伙食,别人都没有。

单军愣了一下,把那个炊事班长叫了过来。

“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