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颜又道:“你站远点,免得打到你。”
唐依又往后退了几步,给足了他们私人空间。
原本在地上待得好好的断枭又窜到唐依怀里,娴熟地找了个姿势,安心舒适地眯起眼,享受地窝着。
温颜与祁沉星并排站在荆棘丛前,两人差不多同时伸出手。
温颜率先开口:“上元真人并不知道今天守在机关琼处的人是我,你是如何从上元真人哪里得知我的身份?”
“我似乎并没有说过这句话。”
祁沉星动作不停,手指在一根荆棘上寻找合适的角度。
“是,你是没有说过。”温颜的语调低下去,“既然你是猜出来的,为何面对唐依的提问,你非要说出模棱两可的答案?你是什么意思,你想骗那个傻姑娘什么?”
“……”
祁沉星无声地叹了口气,像是无奈到了极点,“温姑娘,从见面开始,你便对我满满恶意,我不知是何处惹你不快,且不论你背后偷听的事,我的回答难道不是被你所打断,现如今你却要指控我欺骗唐姑娘。”
从见面开始,这应该是祁沉星说过最长的一段话了。
温颜蹙了蹙眉,嘴唇抿紧。
片刻后,她道:“可你为何要说出那样模棱两可的话,一开始直接回答不就好了。”
她听见了。
在唐依那个傻姑娘没有意识到那种模棱两可的答案,从而被误导时,她清楚地知道上元真人并不知道今日在此处的是她温颜,她下意识地对这样的误导产生了警惕与厌恶,进而觉得祁沉星所作的一切都带着不怀好意,希望能隔开他和唐依。
祁沉星垂下眼,手指握住了荆棘上的空处,缓慢地使力:“温姑娘总说唐姑娘笨,在思维方式上,唐姑娘确实不太擅长曲折的事情,如果要好好地跟她说,最好是从头开始,就像是在讲一个故事。”
他的声音清透动听,嗓音不急不徐,挟裹着微风,即便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也让听者不由自主地静心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