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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沉星将手平举在胸前,交叠着浅浅作揖,礼节周到地说:“今日得见乐修之法,于某助益良多,多谢宁姑娘。”

“祁公子习剑日短,却有如此造诣。”宁馨兰福了福身,回了一礼,目光中透出几许钦慕之意,“他日再见,应当是祁公子指点我了。”

祁沉星:“宁姑娘说笑。”

宁馨兰转身走了。

唐依没意识到宁馨兰压根没和自己打招呼,她端着茶杯食不知味地一口饮尽,等着祁沉星转身过来,巴巴地凑过去问:“祁公子,你方才说‘剑以人铸,而长于人力’,这句话是说要借助剑,来更大地发挥自己的力量吗?”

祁沉星顿了一下,颔首。

他直接在唐依身侧的位置落座,耐心十足地道:“差不多是这个意思。依我拙见,剑是武器,要让自己的力量贯注其中、运用自如,却不能为剑所使。即便是剑意,实际不过是人心之道,从本心驱使,万物皆器。”

祁沉星的声音好听,一段话娓娓道来,不论是多么浮躁的人都能瞬间静下心,忍不住沉浸到他音色带来的盛宴中。

唐依听着听着,确实静下心,也感到了意外。

诚然,她是个没有修仙经历的新手,对修仙的幻想都来自于穿越前看过的小说,她以为剑修应该都是那种……爱剑如命,剑即老婆的想法。

但祁沉星很直白地指出了,剑不过是个器物。

而且还加了一句,大意是说只要心境能搞好,用的是剑还是别的什么,都行。

问题是这个世界观中的御岭派,确实就是十分尊重剑,说是将剑当作是自己的一半性命都不为过。

书中还有位角色,因为常年相伴的佩剑折毁,当场呕血晕倒,活生生倒退了数百年的修为。

“这样的吗……”

唐依脸色略有迷茫。

祁沉星见她反应如此,脸色不变,轻巧地转移了话题:“听师父说,唐姑娘最近一直在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