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依瞬间就心疼了。
三两步凑过去,蹲在他身边观察他:“你有没有不舒服?眼睛还好吗?”
“我没事。”
祁沉星手臂动了动,还是失败了,他仅仅只能看着唐依,“是不是吓到你了?”
唐依伸手,帮他拨开贴在颊边的湿法,好让他感觉更舒适: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在担心什么有的没的啊,你能没事就万事大吉了,我可是什么伤都没有受。”
她将要收回手时,感觉到祁沉星的脸颊在她掌心很缓慢地蹭了一下。
像是试探的慢动作,又像是太没有力气了,挣扎出来了这可怜巴巴的细微动作。
唐依的手指僵在半空。
大概是因为没有感觉到她的拒绝,祁沉星将脸靠在她的掌心,脖颈弯出一段弧度,不做任何防备地将弱点暴露在她面前,姿态乖巧而依赖。
他嘴唇微动,开合时如同在细碎地亲吻唐依的掌心,声音更是低冽:“……我错了。”
这就是他当时要说、而唐依没有听到的那句话。
事情走到这一步,看上去似乎他想要谋划的全部得到了,可是当时当地,他看着唐依置身险境,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后悔——他即便再怎么自信、认为那布局足够保险,都不应该带着唐依入局。
再怎么怒火中烧、失去理智,他的后怕无法掩盖。
那成为了他至今以来最大的失误,也让他醒悟。
——他绝不能对唐依布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