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念旧。”闻致松开了李成意的手,视线透过花厅的垂帘,落在瓦砾的清霜上。

每当闻致露出这般岑寂的神情时,李成意总觉得他眼中藏了许多心事,沉重且孤独。

这四年来,闻致变了许多,更强大,也更寂寥,让人一眼望不到底。

李成意揉了揉手腕,没有介意他的失礼,只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好好好,予之是天下最念旧情之人!只是莫怪我没提醒你,你的旧人若还不归来,怕是又有新人要看上你了。鄱阳郡公正在到处打听你是和离还是丧妻呢,估摸着是要将他那宝贝孙女许给你,如今长安城内外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若你无意呢,还是早些打消老头的如意算盘为好。”

闻致不喜旁人亲近,淡然地将肩头的手拂去,道:“不必殿下提醒,全长安皆知我只有一妻,绝不另娶。”

徽州歙县,小镇白墙黛瓦,冷气氤氲如画。

姜令仪身穿素雅的布裙,伸手将还带着奶香的明含玉抱起来,温声笑道:“这就是小含玉?”

“不错,就是信中提到的那个孩子。”几年不见,恍若隔世,明琬按捺住心中的激动,捏了捏明含玉的小脸道,“含玉,快叫姜姨!”

“姜姨~”小孩儿的声音奶糯奶糯的,很好听。

明含玉才三岁半,头一次出远门,有些不舒服,但还是乖巧地在姜令仪脸颊两侧各亲了一下,毫不认生地夸赞道:“姜姨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