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歆趁着绿沈的注意力在雪青身上,摸着药膏的手直接按了上去,力道适中地揉着。

绿沈五官都快皱在了一块儿,却咬着嘴唇没有喊出声来。

雪青右眉头一挑一挑地,抿着嘴害怕道,女官,您是不是太用力了?要不要轻一点?

容歆神情淡淡地看向绿沈,问:觉得我力气大吗?

她一副询问的语气,绿沈却感觉腿上的力道更重了些,赶忙扯出个笑容,摇头道:不大,正好,谢谢女官。

容歆便转向雪青,看到了吗?绿沈不疼。

雪青;女官,我都看见了

看见便看见了。容歆一边活动着手,一边淡定道,人就不能对自己太自信,此次的事也权当长个记性,咱们的身家性命皆系于太子一身,便是皇上,也不能越过太子去。

容歆早就不给自己留后路了,无论太子最终去哪儿她都随着,而在终点到来之前,还是要尽她所能,为太子尽力谋划。

而东宫其余人等,与太子也都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谁也逃不脱。

遂容歆又道:日后再有什么事,便是我病到起不来榻,也要告诉我。

绿沈和雪青对视一眼,纷纷应道:是,女官。

晚间时,太子回到院中,第一时间便关心地问道:姑姑,您今日便开始理事,可有累到?

没有。容歆给他倒了一杯茶,道,我知道循序渐进,今日也没做甚么,并未累到。

太子神情松了些,又问道:那绿沈姑姑的腿如何了?

左右我出来了,她便借着‘禁足’的名头,多养些日子便是。

那便好,齐嬷嬷腿上的病如此难熬,我实在不想看绿沈姑姑也那般。

容歆微微一笑,道:我让雪青照看着她了。

姑姑呢?可有我不知道的病处?太子眼神一黯,道,我先前从未想过姑姑有一日会病倒若是有,姑姑莫要瞒我,好教我心里有些数。

看来是吓着他了。

容歆叹了一声,摸了摸太子的头,道:齐嬷嬷的风湿,是早年落下的。你皇额娘待我们宽厚,都没什么大毛病。

太子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求证地问:姑姑说得可是真的?

自然。但她们如今的岁数,身体多多少少都是有些问题的,容歆不想在此事上纠缠,便转而问道,殿下今日都做了些什么?我这刚从屋子里出来,昨日都未来得及与您说话。

寅时后,皇阿玛和我随太皇太后去了大螺顶,在寺里用过素斋,便一直陪太皇太后立于善财洞门侧。太子奇怪道,太皇太后盯着山墙上的出家偈词一言不发地出神,足有半个时辰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