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是玛尔珲,岱州知府虽说隐隐有所想象,却也是头一遭真真正正地见到,面上再做不出其他表情。

这是玛尔珲不解地看向弟弟。

经希解释道:他们是殿下在城外雇佣地难民。

玛尔珲眼神在岱州知府身上一顿,若有所思道:开仓吧。

差役们对视一眼,似是领头的一个差役紧张地偷偷瞄了知府一眼,见他一言不发未有阻拦,便抖着声音叫人和他一起开仓。

沉重的仓门缓缓打开,里面密密麻麻地叠摞着装着粮食的麻袋。

按理来说,如此寒冷地季节不该有霉味,然他们越靠近,霉味儿越重。

玛尔珲微微眯起眼,抽出腰间弯刀,直接插向中间的袋子,而刀拔出来的一瞬间,麻袋内流出黑黄色大小不一的玉米粒。

随着玉米粒哗啦啦落地的声音,玛尔珲脸色渐沉,狠狠瞪了岱州知府一眼,大声命令士兵们:将所有袋子都给我搬下来一一查看!

是!

经希也叫了他们的人一同帮忙,大家将所有麻袋都搬下来,全都打开来,然而除了外围的陈谷烂米,里层袋子里皆是细小砂石土块,根本不是粮食。

几个守粮仓的差役皆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反倒是岱州知府,不知是不是事到临头已知无力回天,垂首沉默。

而经希守了许久也未想过会是这般,气到极致,一把抓住岱州知府的领子,恨恨地质问道:你就拿这种粮食给前线作战的士兵吃吗?!

岱州知府闭上眼,一声不吭,任他作为。

你当保卫河山的将士们是什么?!经希目眦欲裂,随手抓起一把砂石狠狠往他嘴里塞,你给老子尝尝!

经希!玛尔珲命人将他拉开,斥责道:混账,这是朝廷命官!

岱州知府得救之后,呸呸几口吐出砂石,上面还挂着丝丝血色,是被砂石棱角磨破了嘴唇。

经希双臂被紧紧箍住,依然气焰不减,朝廷命官!我呸!这种人也配!

他年轻,少年意气重,只管解气根本不在意其中牵扯。

玛尔珲也气,但他理智尚在,无奈地挥挥手,吩咐他收下的士兵道:太子已表明不再插手岱州府之事,且我是钦差,郡王无需在此,送他回去。

经希挣脱不得,重重哼了一声,出了粮仓。

太子的侍卫们围过来,问道:郡王,咱们现在撤吗?

没听世子都赶人了吗?经希回头剜了一眼关上的仓门,道:走!回去找太子。

那这些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