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可是有何误会?

太子并未随她一同看向大阿哥,先前在皇阿玛跟前,大阿哥有对此时作出解释,因此他知道缘由。

而大阿哥听了容歆的话,沉默片刻之后,摇头,并非是误会,我确实做了错事,理当受皇阿玛责骂。

他没有丝毫辩解,倒是教容歆不知说什么好,只是实在好奇他究竟做了什么。

此时,太子方才解释道:御史弹劾,大哥私自命人从盛京提回流放的前工部官员戴梓,乃目无纲法。

戴梓?容歆听着有些耳熟,然回想一番之后,却并未想出所以然。

直到太子解释:此人家学渊源,极具火器制造天赋,曾五日仿造佛郎机,八日造出子母炮,便是此次乌兰布通之战发挥极大作用的威武将军炮。

容歆恍然大悟,顿时便想起此人是谁了,毕竟当初康熙亲自命名的威武大将军可是教京城上下讨论了许久,连宫中也啧啧称奇。

他是因何而落罪流放的?

大阿哥依旧一言不发,太子便为她解惑道:与人互殴构讼,加之此人平素颇有些恃才傲物,又耿直,得罪了朝中不少人。

恃才傲物这个词颇为奇妙,普通人通常没有底气如此,而才华出众的人具备这样的资格却会惹人嫉妒甚至嫉恨,与他高调与否并无关系。

而大阿哥听着太子所言,面上却并无多少愧色。

容歆略一思索,便试探地问道:此人乃是制造火器的大家,大殿下可是有何想法?

大阿哥回身,看了一眼太子,道:乌兰布通之战,我军损失惨重,战事已过去半年,依旧未能休养生息。

太子点头附和:国库不丰,加之最近两年皆非大丰收之年,是以百姓赋税极重,苦不堪言,长久下去,不等战事再起,恐怕便会起灾患。

此灾患既有天灾亦有人祸,历朝历代皆有先例,因此太子说出来,并非危言耸听。

休养生息并非一日可达成,火器精进也非一日之功,却并不耽误同时进行。大阿哥道,戴梓并非大罪,既有此天赋,为何不可不拘一格地用他?

那为何不向皇上禀明再行带人回来?光明正大地得了旨意,恐怕便不是此时这般教人弹劾了。

姑姑有所不知。太子无奈地摇头道,当初戴梓得罪的人中便有皇阿玛的西学老师南怀仁,且南怀仁在世多年,确实为大清建下颇多功绩,因此当时皇阿玛才那般毫不犹豫地流放他。

容歆未曾想到是这个理由,而且还是从太子口中说出来的。

康熙此人,有时确实是极为傲慢地,但他对亲近的人也偏心,自太子和大阿哥入朝堂以来,他严格不假,但他们始终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