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从母亲的吩咐,热情地招待了县令家来的漂亮小弟弟。
因为小弟弟太好看了,他还带着小弟弟去看他珍藏的宝贝。带着小弟弟玩了他的小木马,看他的大将军蟋蟀王打架和鹦哥嚼舌,章曜两岁时就对这些没有兴趣了。但他能感觉出来眼前这个小哥哥很喜欢他,想和他分享这些他喜欢的东西,就耐着性子陪小哥哥一起玩,中午还留在小哥哥家中吃了顿饭。
等到下午时,詹念恩的夫子来了,拉着章曜去蹭了一节课。
詹念恩刚启蒙,还在学《三字经》。章曜三百千笠翁对韵声律启蒙千家诗都已经倒背如流,夫子一开始只是想了解一下县令公子的进度。见他比自己学生年纪还要小却懂那么多东西,就忍不住多提问了一些,然后越问越多越问越深,对章小公子越发欣赏,若不是知道章曜是县令家的公子,起了爱财之心的夫子恐怕当场就想收徒了。
章曜这天在詹县丞家玩的很愉快。
但詹县丞家的公子却伤心了,他记性不好,夫子留的功课经常背不上来。每次上课最怕夫子提问他,可是漂亮小弟弟不仅不怕夫子,还会那么多东西,和夫子说的都是他不懂的东西。
于是,强忍了一个下午悲伤的他,在漂亮小弟弟走后,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哭的撕心裂肺,哭他为什么这么笨,小弟弟为什么就长得又漂亮又聪明。夫子教的他要是学不会,小弟弟会不会看不起他,不和他做朋友了。詹县丞、詹夫人以及他的两个哥哥越劝他他哭的越伤心,那场面简直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等第二天詹县丞过来期期艾艾地说,小公子天资过人,容貌精致,犬子非常喜欢小公子。但犬子生性驽钝,跟不上小公子的进度,恐怕不适合在一块儿学习,章言就知道第一次给儿子介绍朋友这事儿失败了。
詹县丞的心情很好理解,作为爱子女的父母,不忍心让自家孩子面对一个全方位碾压他的朋友,天天被打击教育。
而且人家孩子刚启蒙,要是因此开始厌学,就罪过了。如此,章言没有为难詹县丞。
在章县令还没有开始再次尝试给儿子介绍朋友时,和自卫队约定好的第二次去检查他们的日子到了。当然这只是章县令单方面的约定。但县令和县令夫郎要检查他们训练成果,自卫队的人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因为章县令的夺权威胁,武县尉这段日子一直带伤上值,脸色有些苍白。章县令多次提出让他休息一段时间,武县尉都硬撑着没有答应。
“大人,打海盗的战场在海上,打的是水战。这次大家想换一个地方和县令夫郎比试。不知县令夫郎可会水。”武县尉询问章言。
“会一点。”
章言同意了武县尉的要求,也没和武县尉争辩他们现在还在禁海。想打海战可不容易。
章县令上任十多天,看了许多档案,对前任郭县令禁海有了更深的了解。郭县令来自西北,擅长的是陆战而非海战,禁海政策除了防止渔民商船在外遇到海盗伤害,另一个方面就是在海盗上岸时可以更好的守株待兔瓮中捉鳖。将海战变作陆战。虽说这样被动了一些,但是在兵士没有训练好的情况下,的确可以提高自保的能力。
他训练的自卫队成员,陆地上的功夫都不错。若是拼尽全力和上岸的海盗战斗,上次的那场战斗未必不能取胜。如今米北县衙再没有那么大规模的自卫队,若是再遇到这样的事情,只能向其他地方的驻军求助。
武县尉到底没敢在海边和县令夫郎决战,选择了一条宽阔的水道。水里面长满了高高的芦苇和其他不知名的水草。
他们第一个回合比试划船。
谁先将小船滑到芦苇丛对面的终点,取了对面的彩带回来,就是最终的赢家。
比赛规则非常简单。
但是自卫队那边一条船上有三个人,我们的县令夫郎这里只有他独自一个人。
“大人,水上战斗首先要分工明确,谁划船,谁掌舵,谁射箭谁战斗,都要事先安排好,否则遇到海盗时乱成一锅粥,就被对方一锅端掉了。”
章言颔首,“是这个理。”
“县令夫郎这里,需不需要我们安排两个兄弟去帮他。”武县尉问。
“你需要吗?”章言问蓝因。
“不用了。”
蓝因拒绝了,章言也没再说话。自卫队这边三条船九个人和县令夫郎的一条船一个人比。随着县令大人宣布开始,县令夫郎的小船犹如风助一般一骑绝尘地冲入芦苇荡中,后面三条船努力追赶,片刻也进入芦苇荡。
芦苇丛这边的人目不转睛地盯着绿油油的芦苇杆,想要第一时间看到最先从芦苇里出来的那个人。每个人的心情十分紧张,唯独章县令不受影响,十分相信县令夫郎。
过了没多久,有船只从芦苇丛里驶出来。
县令夫郎划船的浆变作了一根撑杆,胳膊上缠绕着代表第一的彩带,向着县令大人的方向过来。自卫队的成员都露出一片失望的神色。
谁说县令夫郎是北方的旱鸭子,肯定不会划船。县令夫郎这样都叫不会划船,那谁还敢说自己会划。还有什么是县令夫郎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