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风禾准备卸书包的动作微僵,随即皱眉,又是一脸的不耐。
宋女士也很快意识过来,别扭地改口说,“风禾,你们做作业吧,我调小点声,一会儿给你们切水果。”
陆风禾没说话,径直去厨房冰箱拿了两瓶雪碧,扔给陈朝阳。
陈朝阳手忙脚乱接住,感觉这俩人气氛不对,陆风禾那表情更是看着随时会炸,他拿着雪碧,大气都不敢喘,轻手轻脚跟着进了屋。
平时他来的时候,气氛没这么僵啊。
前后一联系,应该还是那天的事儿。
陈朝阳把雪碧随手放桌上,看他关了门才敢问,“陆啊,你们那天为什么吵架,还吵那么凶。”
以前他爸妈无论如何都不会动他一下的,老两口根本舍不得。
陆风禾初三转到实验中学,陈朝阳也是那会儿认识的他。
刚开始觉得他这人特拽,不好说话,但阴差阳错一起经历过旷课罚跑之后,也算是共患难了。
两人关系后来熟络,陈朝阳也逐渐知道他家里什么情况,陆风禾爸爸很少在家,日常起居都靠他妈妈宋女士亲力亲为。
以前陈朝阳也纳闷儿过,虽然说是老来得子,但百依百顺惯成这样的,他真没见过。
直到有一天陆风禾告诉他,其实他还有个亲哥哥,叫陆川行,十七岁,去世了。
陆川行去世后宋女士接受不了,郁郁寡欢,在那样的情况下意外有了他,宋女士一度求神拜佛,觉得是老天保佑。
他的出现是礼物,是恩赐,也是当时降落在这个家唯一的希望。
这么说陈朝阳似乎就懂了,惯得无法无天也说得通。
当初因为宋女士怀孕时的身体状况再加上早产,陆风禾从小体质就差,大病没有,小病不断,宋女士也很早就辞了工作,在家当家庭主妇,尽心尽力用十七年时间培育一颗脆弱的幼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