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看着雪地上的脚印,指了一个方向,“追!”

温也和钟卿从院墙翻身逃出来,往寺庙中僧人的禅房方向跑去。

之前还僻静通幽的后山,现在就显得路程格外漫长。

钟卿强忍着心头翻涌的血气,被温也搀扶着跑。

直到他再也撑不住,若不是温也扶着他,差点栽倒在地,即使这样,钟卿额上还是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随即吐出一口发黑的血。

温也急的红了眼,拿袖子替他擦着嘴角的血,“景迁,你挺住,我带你去找你师父。”

钟卿摇摇头,撑着扇子起身,“我、没事。”

事实上他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他的毒比较特别,云越的爷爷研制了那么多年才找到压制毒素的方法,让他偷生至今。

而毒素早已侵入他的五脏,这些年每一次催动内力,便会带来不可逆的伤害,因此钟卿不到万不得,是绝不会出手的。

更何况这次云越又给他换了新的药,药效的磨合期还没有过去,在此期间内即使能使用内力,最多也只能发动三成。

他知道自己已是强弩之末,保不定什么时候自己就会晕过去,若是没了自己的保护,那些人将会更加肆无忌惮。

钟卿思量片刻,把怀中那个破旧的平安福掏出来,“他们不会杀我,我在这里挡着,云越他们多半是被绊住了,你拿着这个,去找、找我师父。”

温也摇头,十分痛恨自己没能学点功夫傍身,眼眶忍不住红了,“我怎能丢下你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

钟卿淡笑,把平安福交到他手中,“阿也,你相信我吗?”

温也怔住,钟卿问的不仅是此刻,还有之前被栖衡打断时,他没来得及回答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