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程?家族荣耀?”温也没了方才在钟卿面前的羞涩,也没了被钟夫人镇住的紧张。
他声音仍是温润柔和,眼神里却带着几分冷意,“这究竟是景迁想要的,还是你们强加在他身上的枷锁?”
钟夫人面色一变,似乎没想到他一个出生微贱的男妾,竟敢如此质问他。
“你放肆!”
温也拂袖,“你是景迁的生母,温也不敢放肆,但是这么多年来你们可曾真正了解过他,可曾知道他心里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钟夫人冷笑道:“他是我儿子,我自然了解他。”
温也不甘示弱道:“那敢问夫人,景迁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是这份所谓的家族荣耀、远大前程?”温也嗤笑一声,“还是他根本就不喜欢的世家贵女?”
钟夫人被问得心虚,竟一时答不出来,只能岔开话题,“这都是为他好,为了整个钟家好,迁儿以后会明白的。至于你,且不说你的身份只会害了迁儿,就凭你身为男儿身,我钟家也断不能容你入府!”
“温也自知身份微贱,不敢高攀贵府,”温也朝她拱手一拜,“只是我与景迁已有一生唯彼此一人之誓,景迁待我这般好,他不会离开我,我亦不能负他。”
钟夫人愣住。
一生唯此一人?
简直荒谬!
寻常家里有点身份低位的人,哪个没有妻妾两三,就是钟夫人身份显贵,又得夫君疼爱,府里的侍妾庶子该有的不还是一样不少?
本朝她所知的官员中,也就一个工部尚书郭严信家中仅有一发妻,可就算如此,郭严信之子郭宥好歹也不喜欢男人,郭家怎么说还能留个后。
而钟卿怎可这般荒唐,竟与男子许下这种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