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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七手中微微一顿,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真是有趣。”

下人觉得他笑得有些瘆人,不自觉打了个寒颤,可待他再看去时,阮七那张冰雪玉透的脸依旧美得心惊,并未有半分可怖之处。

阮七懒懒打了个哈欠,“行了,我先进去打个盹,这大冬天的,就是容易犯困。”

下人对阮七这随性懒散的样子见怪不怪,不过宣王平日里挺宠着他,阮七这人虽是从馆里出来的,待他们这些下人却是自在得很,只要不犯什么大事大家都能相安无事,他也不会多管,因此下人也乐得自在。

门被轻轻合上,阮七将花枝插在花瓶里,指尖浸了细雪的微凉和浅淡的梅香。

做完这些,他却没有回榻上打盹,而是走到书案前,提笔写了几个字。

等墨干之后,他将小笺卷起来,走到窗前拉上风帘,打开格窗,掏出胸前挂着的一枚骨笛吹了起来。

不一会儿,一只通体雪白,眉心缀黑羽的鸟儿停落在他窗前,他将信笺塞进鸟儿脚上绑着的竹筒里,又将鸟儿放开。

“去吧。”

钟卿这身子受不得风,栖衡便早早为他找了一顶不起眼的小轿。

轿内细心准备好了厚毯和暖炉,钟卿手中抱着温也临走前给他的手炉,才刚出门,却又不禁觉得想念得很。

抵在胸口那股气猝不及防又翻涌起来,钟卿嘴角尝到了一股腥甜。

他从暗袋中摸出一个小玉瓶,想了想又放了回去。

“主子?”

外头传来栖衡的声音。

“无碍,药不多了,省着点吃。”

栖衡握紧了缰绳,“主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