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桑身上都是皮外伤,看着严重,但到底身子骨硬朗,修养两天就能被搀扶着下地了。
慕桑被一个暗卫扶着,对栖衡说:“我们已经骗了他这么久,事到如今,我们还不能给公子一个真相吗?”
温也眼前逐渐模糊起来,泪水将眼前所有的人模糊交融成一片,他几乎不敢去触碰那两个字,“真相?”
栖衡别过脸去,不忍看他们。
慕桑看着温也,“主子为了压制体内的毒性,三年未曾动用过内力。云涯子前辈说,唯有这样,辅之药物治疗,还能换得一线生机,否则,这些年的努力便会全部功亏一篑。”
“可上次在昭佛寺,主子不得已强行催功动气”
慕桑压低了声音,“主子为了不让公子担心,便让我们瞒下了公子,回王府后的每一日,主子都在忍受毒发的折磨,他借口夏绮瑶的人监视而不见你,其实很多时候,是因为他怕瞒不住你。”
“你每夜睡得沉,其实是因为主子在香里加了安神的药物,因为每晚他都要浸药入体,引血通窍。”慕桑胡乱擦了擦眼泪,继续道,“主子他为了不让你发现,叫我们连夜把药渣处理干净,而他自己,还要沐浴多次,以熏香掩盖身上的血腥味和药味”
温也感觉之前扎入他腿上的针,全都密密实实扎进了他的心口,胸腔疼得要炸裂开来,可是却流不出血。
钟卿为了解毒,曾四处求医问药,五年来日日与药物为伴,三年间从未动用半分内力。
可这一切的努力,都因为自己白费了,甚至现在钟卿还要为他搭上这条命。
他之前并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是钟卿若是有心要骗他,总能将他唬弄过去,温也恨自己当时为什么不多问问,多观察观察他。
为什么那么轻信了钟卿的谎言。
他看着塌上毫无动静的钟卿,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是我拖累了你”
“公子,属下说这些并不是想责怪你,属下只是想代主子传句话。
主子说你这么聪明,一定能猜得到,他让你不要自责,他说为你做的这些他从来都没有后悔过,他只希望即使有一天他不在了,你也能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