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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公公曾去过妙法华寺,走过一线天,对那里还算熟悉,说是一线天最窄处,只能两人并肩而行,若有人在山上偷袭,那他们困在其中,必死无疑。

队伍午间稍作休整,云谣才与尚公公一同从小轿辇里出来,等着随行的厨子将午膳做好,他们得伺候了唐诀吃过饭,才能用干粮。

天热,唐诀此番出来为了轻装便行,没带冰鉴上路,轿辇里头闷,他晃着扇子便下了轿辇,云谣坐在一旁的树荫底下,就见唐诀慢慢朝这边走,搬了个小椅子放在自己旁边,唐诀坐在椅子上扇风,抬头看了一眼顶上的烈阳。

云谣坐在一旁的石头上,还有些烫屁股,尚公公则站着,他脸色有些难看,天一热,尚公公的旧疾就容易复发,唐诀看见他不舒服,指着轿辇说:“你去躺着吧。”

尚公公低声笑了笑:“多谢陛下体恤,奴才无碍。”

午膳弄好了,唐诀就坐在树荫底下吃,小桌子上摆了不少好吃的,还有卤肉片,唐诀不要人伺候,放尚公公,云谣去吃午饭,云谣掰着干面饼就坐在唐诀边上,唐诀吃一口,她就看一眼。

唐诀才吃几口,手中的饭碗就变得沉甸甸的了,他朝云谣看过去,云谣脸颊鼓着,一口面饼嚼了半天也没见她吞下去,食之无味四个字都写在脸上了。

唐诀见她这样子笑了笑,放下碗筷,云谣道:“没事儿,你吃吧,我就看看。”

唐诀朝她伸手:“饼。”

云谣将手中的饼递给他,然后不知对方从哪儿变出了一把匕首,剖开了饼,又拿着银筷子夹了云谣刚才一直瞄的菜进去,再将沾了肉酱夹了肉片的饼还给云谣,道:“吃吧。”

云谣抿着嘴,娇滴滴地将面饼拿在手中,看着面饼中夹着厚厚的肉,心里别提多开心,一双漂亮的眼朝唐诀抛了好几次秋波,唐诀看见了,鸡皮疙瘩竖起来,清了清嗓子继续吃饭。

午饭用完,殷道旭的队伍也到了,殷道旭年纪虽大了,但因为早年打过仗,身体硬朗得很,骑着一匹棕色的马冲在最前面,他身后的兵队都停了,唯有他还在马上,直直地朝唐诀过来。

马蹄扬起了尘土,张楚坐在远处握紧腰间的长剑,唐诀还坐在椅子上,就见那棕马朝自己靠近,云谣最后一口饼没吃,丢在地上站了起来准备护在唐诀身前,却没想到殷道旭拉住了缰绳,棕马前蹄扬起打了个响鼻,殷道旭才从马上下来,对唐诀鞠躬道:“陛下恕罪,臣临时取马,不知此马性子烈,未受管教,惊了陛下。”

唐诀坐着不动,嘴角勾起一抹浅淡的笑,问:“太尉大人如何会来?”

“臣知陛下将殷牧留在京中,担心陛下安危,连忙赶来护送陛下。”殷道旭说。

唐诀垂眸,嘴角的笑都挂不住了:“殷太尉难道不知晏国律法?私自领兵离京是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