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渔低头道歉,“真不好意思啊。”
男人说没事,“你自己能走吗?真的不需要去医院吗?”
楚渔:“没事,我再休息一会儿就好,不用管我了。”
见楚渔这般说,男人不再强求,回头看了两三眼,他的身影便彻底地消失在山路上了。
……
……
夏中鹤缓缓地向下走,他还是不太放心,回头看了两三回,那个突然发作的青年还是靠在树旁,一副脸色苍白的模样。
但他人既然拒绝了自己的帮助,那么多说无益,也没必要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可令夏中鹤忧虑的,并不只是那个青年。刚才,他随着大流一起下山,可突然之间,人就动不了了,一股阴冷的寒气渗进了他的骨子里。这种感觉持续了有好几秒才消失,然后他就看见那个青年跪下了。脸色发白,冷汗贴满了额头,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联想起自己刚才遇到的情况,夏中鹤觉得青年可能遭遇了与他相似或者更可怕的事情。但他不能多问,一来显得他太刻意,二来这边的人眼也太多了。
下次如果还能遇见的话,说不定可以找个僻静的地方谈一谈。
……
……
楚渔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回了家,他从车站出来之后,甚至还打了一辆出租车。这对于平时只愿意坐公交或者步行的他来说,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事情了。
这也没办法,楚渔觉得自己的脚还是抖的。
出租车司机见他一脸惨白,还问他要不要去医院。他可能是害怕乘客直接在他车上晕倒,到时候解释起来可麻烦至极。
楚渔习惯性地摇头。
到了小区门口,楚渔本想直接回家。但思绪过后,他让司机往前面的宠物店开。
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钟,秋天的晚上来得早了些。家里暗暗的,楚渔在玄关处打开灯,没见着猫。
他慢吞吞地脱了鞋,视线搜寻着巴掌大的黑色小猫。
没瞧见。
食碗里已经空空如也了,猫粮袋子倒是完好无损。楚渔晃了晃塑料袋里的罐头,铁罐碰撞之间发出清脆的响声。
“喵~”
楚渔顺着猫叫声走去,在他的床上发现了猫。猫的皮毛依然漆黑,但它的眼睛里存着一滴血。
天空中的那只眼睛是红色的,而猫的眼睛是熔金的色彩,在白炽灯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流光溢彩。
楚渔问:“在大乘寺的时候,是你救了我吗?”他问得很小心,内心也有些不可置信。可是,在那巨大的恐怖当中,是一只猫的叫声让他得以逃脱。
至今为止楚渔遇见过的神奇的猫,只有眼前这一只。
猫慵懒地趴在被褥上,它伸出爪子舔了舔,发出了近乎不屑的叫声,好像在说:就这?
真是怪了。楚渔没想到某一天他竟然能从猫咪的叫声中听懂它的想法。
就在楚渔发愣间,猫延展了他细长的尾巴,从他的塑料袋里勾走了一个主食罐头。
楚渔突然感动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