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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你看……”

戚冬雪顺着丈夫的手指抬头望去,只见自家院子里一枝破墙而出的白玉兰树枝上,不知何时被人挂上去一条鲜红色的羊毛围巾。

白色的花儿簇拥用着红色的围巾一块随着夜风起舞,花瓣零落满地。恍惚间,她仿佛看见了一个披着红巾的白衣少年坐在枝头,不经意地舞动着双腿。见到他们,少年扬起春风般的笑容,冲他们说:“爸爸,妈妈,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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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帅的父母走了,带走了他的骨灰。

从此这对夫妻对上海这块土地再也没有了牵挂。临走前,他们委托地产中介把小洋楼挂牌出售,切断了和国内最后的联系。

何文宣在征得项帅父母的同意后,把他出事那天穿的衣服带去扬州乡下,埋在了侯剑秋坟墓的旁边,做了一个小小的衣冠冢。

按照本地规矩,未满二十岁且没有结婚的孩子不能竖碑。向帅的衣冠冢就是一个小小的土堆。夕阳之下,略显凄凉。

“小帅啊,你先下去陪你师父,让他在下面少喝点,别真的把脑子喝坏了。”

朔风野大,吹起满地的纸钱,何文宣佝偻着身子蹲着为衣冠冢培土。

“你跟你侯师傅说,过几年我们这几个老兄弟就都能下去陪他了。到时候,我,老侯,老屠,还有你,咱们四个老的小的别说下棋了,还能凑一桌麻将。”

他用手背抹了抹眼角纵横的泪水,摇了摇头,“我何文宣一辈子过得逍遥自在,天皇老子都管不了我。谁知道老了居然还要受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你小子真是罪孽深重。”

何门的弟子站在他的身后,各个眼圈通红,有几个和向帅感情特别好的师兄忍不住抽泣。

向前进蹲下打开一旁的行李包,拉开拉链,从里头掏出十多罐可口可乐。

“你倒是记得……他最爱喝的就是这个。我那棋室的冰箱里现在还冻着七八罐呢。”

何文宣见到可乐越发老泪纵横,就连屠景天也再也受不住,掩面痛哭了起来。

“小帅,放心地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