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的骑兵并没有被火铳打伤打死,人却被惊吓疯狂的马匹从马背上摔下来,活活的在地上拖死摔死,还有侥幸趴在地上、倒在地上未死的,被惊马踩踏而死。
“胶州营,向前!!!”
人马嘶喊中,在对面的步卒方向传来了这一声大喊,随后声音变成了两个,越来越多,到最后变成了齐齐的呐喊。
李孟在步卒方队的中队第一排右边,他和普通一兵一样手中拿着长矛,胶州营这些被打散又集合起来官兵们排着不太整齐的队列,按照操典的举着手中的兵器,每个人都是大喊着“向前!!”,朝着不远处那些已经乱成一团的骑兵们走去。
跟在李孟身后的那名鼓手,也不知道是跑得快还是运气好,居然没有死,可鼓槌已经不知道丢到什么地方去,鼓还是绑在腰间,就用双手拼命的拍击打节奏,但他也是扯着嗓子大喊着“向前!”鼓声也被淹没在喊声之中。
惊马也不会傻乎乎的朝着钢铁荆棘丛林上去碰触,至于在地上怕的鞑子兵,路过的胶州营士卒只是把手中的长兵器尾端很狠的顿下去。
后冲来的那些鞑子骑兵和不断向前的胶州营步卒距离一百多步,好不容易驱赶掉扰乱自己的惊马,却见到对方的步卒气势如虹的压了过来。
“向前,向前”这声音似乎是越来越大,在方才火铳爆响的时候,还能稳住的坐骑,此时都有些焦躁不安,收拢之后差不多有四百多人的清军骑兵们都在控制自己的坐骑,也许对方的喊声不重要,重要的是喊声之中蕴含的气势。
“贝子爷,列阵再冲吧!”
参领德楞哈开口问道,不过语气却有些迟疑,面对一支没有自己十几倍人马的明军落荒而逃,让身为清军将领,经历过无数胜利的德楞哈有些接受不了,而且清军军纪森严,战场上主将若是不下令撤离,擅自逃跑的只有死路一条。
坐在马上的贝子好像是没有听见他那些话一样,只是呆呆的盯着前面正在靠近的胶州营。
士气高涨,就是说胶州营眼下的局面,那些打响了火铳的火铳兵们,手忙脚乱的装填完弹药,用通条夯实之后,就拿着火铳在方队的边上狂奔,要赶到方队的前面去,朝着敌人开火。
步卒方队只喊“向前”却不喊“冲锋”,是因为面对骑兵的步卒,只有结阵才能抗衡,一乱就容易被对方抓住破绽,但环绕在周围狂奔的那些火铳手却可以加快速度,反正这么近的战场上,这么多的火铳手,火力密度已经是足够大了。
在前面的满清骑兵有的人拿出了弓箭,可还没有发射的时候,就被火铳从马上打下来,几十步内,不能接战却只能被对方杀戮,这些骑兵终于尝到了方才胶州营那些步卒的苦处,面对他们的大箭,胶州营步卒不能乱,却只能是挨着。
鞑子骑兵的意志也并不是钢铁,意识到自己是砧板上的鱼肉之后,再也不敢在前面拼了,已经有人直接拨转马头,朝着后面就跑。
又是渐渐密集起来火铳枪响,终于是把那呆呆的贝子给惊醒了,参领德楞哈虽然头盔并不怎么保暖,可还是满头大汗,看着自家的主子呆住,禁不住又是开口问道:
“贝子爷,咱们列阵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