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一样缰绳,口中呼号。马车在官道上疾驰,足足奔跑了一个多时辰,拉车的马浑身汗津津,有些疲惫了。长安,已经被抛在老远。前方有一个小树林,老者赶着马车,拐了进去。
掀开车帘,从车里面走出一人。
面貌是眉清目秀,不过眉宇间,透着一股子贵气……赫然是那已经葬身于火海中的刘辩。
老者,是童渊。
童渊搀扶着刘辩下车,然后从车厢里揪出了一个人,口中怒斥道:“阉狗,给我下来!”
那人被绳索绑着,嘴巴里还被塞了一块黑布。刘辩此刻,已经换上了平民的服饰,在一旁眉头一蹙,露出不忍之色,轻声道:“童师,不要这样……若非杨谦,你我又怎可能出得城来?”
说着话,他上前给杨谦松绑,并取下了他口中的黑布。
童渊道:“这阉狗勾结董贼,谋害皇上。您还对他这样子?若不是您拦着,我非杀了他不可。”
刘辩一笑,站直了身子。
“莫要再说了,我相信,这件事和董卿没有关系。董卿……不,董大哥视我如兄弟,若非他,我又怎可能重登帝位?他要是想要害我,根本不用费这么大的周折。其实这件事情……唉,也是难免。童师,你不在董大哥和我的位子上,体会不到那中间的压力,非常痛苦。
董大哥说过,关东大战结束之后,他将回转西域,永不出河西。
他说的是真心话……
但是他愿意这么做,却不代表着那些跟随他的人们会答应。只要董大哥出了长安,那些人的命运,甚至包括董大哥一家的命运,都不会再掌握在他的手里。我想,董冀一定不愿意吧。
将心比心,若我是小侄,怕也不会答应。”
童渊闻听刘辩这么说,忍不住连连跺脚,“皇上,董贼把您害到了这个地步,您还为他说话?”
刘辩轻声道:“童师,我说的是事实……而且,别再叫我皇上了。从图澄囚禁我们开始,我就不再是皇上了。其实我倒是很感激图澄。他让我知道,所谓真命天子,到头来不过一场空。”
说完,刘辩转过身,看着杨谦道:“杨谦,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