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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可以立刻转身,摇着尾巴向国振示好,自己……也这样做?

俞宜轩将自己记忆中与俞国振交往的点点滴滴都回忆了一遍,确认自己并没有往死里得罪这个侄儿,甚至在有些时候还对他多有维护,这让他微微松了口气。

然后他就又开始苦恼起来,很长一段时间,他是整个俞家唯一的支柱,举人的身份,同辈兄弟的智囊,他很喜欢这种感觉,让他有时觉得自己仿佛就是俞家的诸葛亮。

但现在他出现了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者,难道他不是诸葛亮,而是被诸葛亮气死的那个周瑜?

就在他纠结无比的时候,突然间,俞寿又面色奇怪地走了进来。

“怎么回事,不是说了让我一个人静心读书么?”俞宜轩面带不豫。

“五老爷,振哥儿让人送了口信来,说是……请你去陪客。”

“不去,让他的人回去,他有什么上得了台面的客人,竟然要我去陪!”俞宜轩暴怒:“他以为自己一时得意,杀了伙没有防备的水贼就可以支使我来了?我可是举人,我有功名在身……”

发了一通脾气,俞宜轩看到俞寿还没有回去,不耐烦地道:“还有什么事?”

“振哥儿派来的人说,这位客人是桐城方家的方密之,我记得五老爷曾提过这个名字。”

“桐城方……方密之?”听到这个名字,俞宜轩吸了口冷气,站直了身体:“方以智来了?”

方以智确实来到了襄安,比起俞国振想像的要晚些时间,但恰好赶上了这出大戏。

此时的方以智,年方二十二岁,却早就声名远播,一方面他家学渊源,另一方面他自己交游广阔,因此在长江南北的士林当中,稍有交游的便都听说过这个名字。

“原来如此,贤弟果然非同一般!”方以智虽然名动士林,但却不是一般的文弱书生,他身体健壮皮肤白皙,与俞国振见过的方子仪有几分相像。他刚才听俞国振说完袭击水贼之事,不禁眉飞色舞,顿足大呼:“可惜,可惜,我来晚了,我来晚了,如果早来一天,一定可以同国振贤弟并肩杀贼!”

“呵呵,我早就邀请密之兄了,密之兄拖到现在,怪得谁来!”

“当然是怪阮大铖这阉党余孽,如果不是要劝钱饮光不要为阉党余孽所用,怎么会拖延到这个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