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说了,让我劝道邻兄去下棋,只等小儿辈破贼即可。”
史可法听了这句话,心中一愣,这可是借用了渡水之战中谢安的典故,只不过俞国振那狗嘴里如何会吐出像牙来,他说的话什么时候这样好听过?
再一看张浮的面色,史可法顿时明白,这番话,明显是经过张浮改了的。
他苦笑着道:“好吧好吧,今日我就不在城上惹人生厌,恰好昨夜未曾睡好,我还是回去补一觉去川……”
他当真回去补觉了,思考了一夜,他算是真正想开,这守城之事,还是交给俞国振吧,反正若是俞国振守不住,他史可法肯定更守不住。
他这一觉睡得好,醒来后摘开棉团,听得南北二门喊杀声正急,搜肠舌肚了好一会儿,也没挤出一首诗,终于放弃了这雅性,遣人招来张涛,二人真的开始手谈。
外头的厮杀声时断时歇,二人一边下棋一边倾听,一局罢后,张浮笑道:“难得,道邻你对外真的不关心了?”
“哪有不关心的,只是军略非我所长,还是不去自取其辱的好。”史可法叹了口气。
“史参议,流贼狡诈,从昨日起就猛攻南北二门,今日又是如此。”巢县知县严觉此时又出现了:“罪员以为,其中必定有诈,东西二门才是流贼真正欲攻之所!”
他出现时的面容,比起早上更为枯槁,史可法看他这模样,心中微有些不忍,毕竟都是读书和子,虽然大意失了巢县确实有过,但此后他一直在努力试图补救。
“严令,你一直未歇?”
“罪员失了巢县幸得史参议未曾治罪,如何敢不戴罪立功?”严觉道:“罪员方才自城头下来。”
“那依你之见,流寇会从哪里攻城?”
“东西二门,必有其一。”
史可法扔下棋子,背手起身,在院子里转了两圈,然后向张涛道:“天如,此事只怕又要劳烦于你。”
“愿为道邻效劳。”张浮明白他的意思,起身笑着拱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