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场昌房不过二十岁,参加过第四川中岛合战,随着父亲一起于妻女山别动队中作战,其勇武继承了其父之名,亦然属于武田家的后起之秀。
此刻马场昌房正一肚子不平,开口言道:“父亲大人,公子殿下此番举止失当了,不许我武田家兵将入城不说,就连获得大功的诹访殿下亦然不肯。此心胸太狭隘了,并非是将来一国大名的气度。”
马场信房听儿子这么说,眼睛一扫,马场昌房不得不将接下来的埋怨话吞回肚子。
马场信房摸着下颚的短须,言道:“四郎殿下以八百人大破上杉辉虎近万人,你信吗?总之听闻此事,至今对我而言还如同梦幻一般,恐怕公子殿下如此处置,也是担心谣言传得太过厉害,最后惹他国笑话。”
马场昌房闻言,急忙说道:“有何不信,上杉辉虎又不是三头六臂之人,别人信他是毘沙门天化身,我偏不惧。”
马场信房哼地一声,怒道:“川中岛一战你也参加过了,以主公的谋略和才具,手下有两万大军,尚只能与上杉辉虎势均力敌。而诹访殿下,才领兵多久,就能以八百人大破上杉辉虎,恐怕这其中真有什么蹊跷。”
马场昌房除了继承了父亲的勇武之外,亦然继承了父亲任何场合都敢直言己见的脾气,大声言道:“父亲大人,主公大人办不到的事,不等于诹访殿下办不到。”
“放肆。”马场信房大喝一声,他一生之中最敬佩就是主公武田信玄,而他儿子这么说无疑是很严重的触怒了他。
马场信房从安置架上拿起太刀,连着刀鞘朝马场昌房身上砸去。马场昌房不敢躲避,跪在地板上,咬着牙挨了父亲一击。
正当父子二人上演了全武行的一幕时,屋子外,有一名武士禀报道:“大人,外面有一名自称是李晓的武士求见。”
马场信房听到李晓的名字微微一愣,在这次殿后战,李晓率领六十多名骑兵,连破六阵,直接突击上杉谦信的本阵一事,已在武田家家臣团之中传得沸沸扬扬。
如果李晓的事迹是真的,那么他的勇武,即便‘夜叉美浓’原虎胤,‘鬼虎’小幡虎胜,传说斩杀过恶鬼的‘多田赖满’这几名武田家中闻名的猛将亦然不如,若真要拿人与李晓比较个高低,只怕也只有把源义经,木曾义仲他们重新推出来了。
李晓脱下鞋放在走廊外,然后进入马场信房的屋子时,看到的是一地狼藉。
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李晓还是当作一副没看见的样子,向马场信房行礼,言道:“见过民部大人。”
马场信房点了点头,仔细打量了李晓一番,在信浓山间初见的时候,这人还只是一名不知出身来历的青年人,而到了今天对方已成为名动天下的猛将。
马场信房收起心中的感慨之意,笑着言道:“李晓大人,自川中岛一别,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