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普通大名家的家督,仁科盛信的日子十分惬意,亦十分满足。
他知道自己的才具有限,而且又没有父亲,以及兄长那般夺取天下的野心,所以担任武田家家督的位置,他实在十分勉强,反而说不定会自取其祸。
但是眼下祖父的全力支持,令他倒有几分迷失,到了这一步谁不可能对本家最高权位没有一丝贪婪之意。
或许在祖父的支持下,先让他执掌数年,若是做的不好,再将家业传给胜赖的儿子,这并非也不是不行。
想到这里,仁科盛信心底不由多了几分热切之意,言道:“祖父对盛信的看重关爱,盛信十分感激,但是毕竟兄长大人他已立下遗命,众家臣之中不少人是他的心腹,若是骤然更改,恐怕会有许多人不服。”
“继承家督之事,虽是我莫大荣耀,但若因此,令本家陷入分裂,以及家臣团不和,那么就是我的罪过了,如此我宁可不作这个家督。”
仁科盛信的话,以退为进,说的亦不是没有一丝水平。
武田信虎果然露出几分欣赏的神色,对他言道:“你肯如此设身处地,以本家大局为主设想,足见我对你的赏识没有错。”
顿了顿,武田信虎话锋一转,露出几分当年枭雄本色来,言道:“不过继承家督之事,你尽管放心,我虽离开本家已久了,但是在家臣团中,还是一言九鼎,我信虎之言,谁敢不从,就是忤逆宗家。”
“并且信繁,信廉,信实,信友,信龙皆是我的儿子,我言既出,就是宗家的决定,一门众上下必定听从我的号令。更何况我还有其他的准备。”
看着武田信虎一副神秘的模样,仁科盛信不由诧异起来。
而在这时,突然有一行骑马武士,从狭道迎面而来。
这行骑马武士身上没有家纹标识,令仁科盛信当即心生怀疑,正当他要喝令麾下随从武士上前阻截时。
突然武田信虎呵呵笑道:“都是自己人,让他们过来。”
武田信虎放话之后,当下无人上前阻拦,这行骑马武士当首一人,向信虎行礼之后,递送上一封手札。
信虎匆匆将手札看完之后,脸上露出了喜不自胜之意,言道:“殿下,一路辛苦了,还请殿下稍待,我到甲府之后,立即派人以隆重的规格,迎接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