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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极悄悄抚了把汗水,若是放在数年之前,他或许还没有这个资格,只是去年他被赐了同进士出身,以资历身份论,他接过宣缯之职的可能性极大。

再就是葛洪,虽然此人一向不显山不露水的,但资历声望,只在薛极之上而不在他之下。

除此二人之外,魏了翁、岳珂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甚至天子也有可能不自六部主事中拔人,而直接选用真德秀这般的外放大臣。

“臣……臣……”

宣缯又是焦急又是羞愧,还有巨大的恐惧,他说着说着,突然向前栽了栽,竟然口吐白沫生生倒了下去。

“传御医来!”赵与莒蹲下身测了一下宣缯的脉博,然后起身喝道。

魏了翁终于无法忍了,他不顾葛洪的手势,出来跪倒道:“陛下即位经年,如今宰辅之位空虚,陛下宜自量才而用,不可常使中枢无人。”

赵与莒长长叹了口气,他看了地上的宣缯一眼,早有御医跑了来,测了测脉搏之后道:“宣参政无碍,只是急火攻心,静养些时日,再服用些药便可好转。”

“抬他下去静养吧……”赵与莒挥手道。

他原本不会迫宣缯至此,只是宣缯也太不识抬举,象今日之事,他为诸臣之首,必是早有所知,却不预先与天子商议,分明是想借着这机会讨巧。对于魏了翁诸人,赵与莒还可容忍,而宣缯这近乎背叛的行径,却是他不可原谅的。

你可以反对我,但你不可背叛我。

“诸卿,宣参政既是请辞,那么诸卿以为何人可替之?”

众人相互看了看,原本此行来是为京东淮北之事,结果天子以东胜洲、新洲破之,再又逼退了宣缯,空出这个至关重要的位置来。显然,这些朝中重臣为争夺这个位置,立刻便要反目,再也不可能联合起来向天子施压了。

“臣举参知政事葛洪。”魏了翁还是第一个出来说话之人,他诚恳地道:“陛下,如今朝中无相,此职司便为群臣之首,若是所托非人,只知一昧迎合天子,只怕非国家之福。”

赵与莒微微颔首,对魏了翁此言极是赞赏,但立刻郑清之出来道:“臣举参知政事薛极。”

他虽是举荐薛极,却没有说任何举荐理由,薛极心中有些焦急,但郑清之说完便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