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伦遂写了几封信,派遣宾客前往关中、南阳两地,他要将一些自己做官、出使时相中的人才辟除来帮忙。当然,愿不愿来另说,毕竟都这时候了,聪明人恐怕不会轻易上大新这条船。
比如棘阳尉岑彭,第五伦先时还琢磨着辟除他做“兵曹掾”,眼下这职务被其他豪右占据,而且上次岑彭护卫皇子有功,已经被升官成了“棘阳宰”。
堂堂六百石县令,辟他来低头做曹掾,恐怕会被视为侮辱,所以第五伦只先写信问候试探一二,问南阳局势,没提辟除。
另一个是宛城西乡啬夫任光,第五伦欣赏此人的人情练达,他若被提拔为郡曹,乃是高升,只不知道任光愿不愿意背井离乡来河北,第五伦只能试试。
“吾欲辟除任伯卿为主薄。”
还有一人,第五伦在屋内找了找,发现自己将某人送的九穗之玉落在老家了,真是不走心啊。
“蔡阳人刘文叔。”第五伦想了想。
“吾欲辟君为主记室掾,还望能至河北一晤,共猎于漳水之畔!”
第149章 枪杆笔杆
臧怒过去在新秦中时,在军中当到了“军候”的职务,理论上统帅五百人,让他作为三百石的尉曹掾,算是平级。
尉曹掾别称是司空掾,专门管理郡中的刑徒、罪犯,这些人可不能白白养着,而是要负担沉重的体力劳动,诸如筑城、修路等,魏郡不算多,官隶臣奴婢、刑徒加起来,一共六百多人,其中青壮年男子三百多近四百。
臧怒过去大字不识,在第五里期间,他们一众军吏被第五伦撵到义学中开了一个特殊班,勉强识了点字,第五伦又派了一个当地书佐给臧怒做助手,花了两天时间,将青壮刑徒甄别开来。
罪大恶极的那部分人:诸如强奸、略人、殴父母的,被视为不可用,还是继续干沉重的苦活吧,其余三百人多是因为铸假币或交不起訾税,遭到逮捕为奴,则被臧怒集中在一起,让书佐做翻译,给他们来了一场现身说法。
“不瞒诸位,我以前,也是刑徒奴婢!”
臧怒话语朴实,也不废话,直接脱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一条条永远无法愈退的鞭痕,这让刑徒们心有戚戚。
郡县刑徒从事沉重的体力劳动,待遇却很差,为了赶工期,还需要加班加点劳作,一旦动作慢了些,就得承受着官吏的体罚,甚至有被殴打致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