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颊边抚过一只颤抖的手,姜逸摸摸他的脸,像是哄孩子那样,虚弱地说“阿峥,没事了”
贺峥渐渐安静下来,眸光沉寂,身体里躁动的那阵气息被温柔的暖流引导着,趋于平缓和寂静,随后,他失去了意识,倒在了姜逸身上。
贺峥有将近一米九的身高,身子很沉,姜逸伤口被砸到,疼得几乎喘不过起来。
他又怕将贺峥闹醒,只能小心翼翼地挪动他,每挪动一分,都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手上的伤口血流如注。
他此刻又疼又累又饿,好不容易把贺峥挪到一个相对舒适的姿势,刚想撑着沙发站起身时,却一下子摔了下去,膝盖磕到了茶几的尖角,oga的体质娇弱,伤口很快青紫一大片,又渗出血来。
要是换做以前,他还是众星捧月的那个姜家小少爷,就是被蚊子叮咬一下,都要委委屈屈地躲在母亲怀里撒娇告蚊子一状。
而他现在只是短暂地嘶了一声,都来不及多看伤口一眼,便撑起身去找洗手间。
他拿帕子将贺峥的身上和沙发上的血迹和污浊细细擦干净,随后又偷偷在贺峥额头上轻轻一吻,怕他发现,也不敢多留。
给他盖上沙发被,便连扶带爬地挪回了自己的房间。
姜逸累得几乎要虚脱,眼前昏花头晕目眩,也没力气去做吃的,刚刚沾上床,混着一身脏污和血渍就倒在了床上。
姜逸是被饿醒和疼醒的。
肚子饿到抽痛痉挛,姜逸捂着肚子,屈起身子痛苦地哼吟一声。
他不指望贺峥会发现他,或许即使发现了他这样,多半也只会嫌他脏罢了。
贺峥从来没进过他的房间,从来不会在这里过夜,也从来不知道他的病。
以他对贺峥的了解,最迟今天凌晨他应当就醒了,而他却是一刻也不愿意在这里多呆的。
所以,毫无疑问,贺峥已经走了。
姜逸蜷缩在床上,嘴唇泛白,额头上的冷汗大颗往下砸,很快洇湿了床单被套。
连续两天的身心折磨,让他忍不住掉下泪来。
姜逸疼得喘不过气,第一反应还是给贺峥打电话。
不出意外,贺峥又没有接。
贺峥此时正在开会,手机关了静音,但还是能看到来电显示。
他瞥了一眼,把电话挂了。
他很少接姜逸的电话。
因为这人每次都那么无聊,打电话过来从来不说正事。
不是哼哼唧唧跟他说自己身上不舒服,就是说自己发情期要到了,问他能不能回去一趟。
贺峥不屑理会,这个oga总是满口谎言,老是用差不多的借口,想将自己哄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