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悲伤,又令人无奈的事实。
他们打败了众多危险,最后发现,最大的危险其实是时间,是衰老,是不得不面对衰老后的无力。
荆戊没有放弃。
当其他人一个比一个老,老得只能蹒跚挪步,只能扶着墙壁前行,老得想要彻底坐下,想要放弃了就地等死时,荆戊的理智前所未有的清醒。
他不在乎自己的步伐是否还灵活,也不在乎自己的四肢是否还矫健。
当他终于再次看到自己画的那个标记时,荆戊笑了。
不管是无限大还是莫比乌斯环,到底是个封闭的空间,重复走一遍不行,那就两遍三遍,总是能找到的。
那个标记,正好在8字的腰间。
荆戊挥拳,五爪露出尖锐的猫爪,狠狠一爪子刨过去——
白色的光芒突破了黑暗与苍茫,从破开的墙壁里流泻出来。
那是一轮下弦月,绽放的温和白光。
“恭喜你们,终于发现我了。”
白光中,一位身形透明的老人如同一件风中飘荡的白色寿衣,幽灵一般静悄悄,出现的突然,也出现的吓人。
荆戊收回爪子,歪了歪头:“喵~”
白衣老者看着荆戊已经光泽不在的毛发,眼里泛起诡异的泪水:“啊,我的小猫咪,你怎么也老成这样了!我的老宝贝,快来让爷爷抱抱!”
荆戊后退,看不出一点猫咪对老年人的耐心。
他的身后,站着一群以各种姿势艰难站立的老头老太太们。
冬雷喘着粗气,扶着膝盖在后面提议:“为了大家,不如你牺牲一下自己?”
越金儃即使满头白发,依然端着范儿,是一个酷帅的老头。
酷帅老头冷着脸:“不可以。”
白衣老者看起来很好说话,看到大家衰老的模样,慈祥的主动提示:“好孩子,你们对我许愿,就可以轻松离开了。”
荆戊轻轻一挑眉,想起了自己之前的第一个愿望:成为世界首富。
可是那个少女雕塑竟然没能帮自己实现,真是太弱了。
越金儃倒是想得更为理性。
为什么都是许愿?
这到底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