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泊舟也没有挣扎,像木偶似的,把自己的伤疤展露给江寒远看。
“孟培也不算蠢,知道打人不打脸。”江寒远的语气没有变化,捏着衣摆的手指泛白,胸膛里的气息加重,脑子里有些缺氧似的混沌感,“他在哪里打你?寝室?你不知道还手?”
江寒远松开了手,顾泊舟整理好衣摆,仍然不说话。
江寒远最讨厌顾泊舟这幅窝囊样,“不是我说的话你都会记住?我说别人甩了你一巴掌,你一定要十倍百倍地还回去,忘了?”
“记得。”顾泊舟的声音有些空洞,回荡在江寒远的耳畔。
“你被打的时候还手了吗?”
“没有。”
两个极其简单的字眼落下,本来一触即发的江寒远,瞬间冷却下来,他那股劲儿没处使,几乎快憋坏了自己。
江寒远不是木偶师,更不喜欢操控一个提线木偶,他仰头看着天花板叹了口气,再看着顾泊舟的时候,眼神冰冷的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明天换座位,以后当作不认识。”江寒远说。
仿佛失去灵魂的顾泊舟在江寒远说完这句话后,错愕地抬头,空洞的眼睛被慌乱填满。看着江寒远转身,他想也没想的抓住江寒远的胳膊。
江寒远没想到顾泊舟的力气这么大,他感到手臂一阵疼痛,回头看着顾泊舟。
顾泊舟的眼泪像不要钱似的流淌在消瘦脸庞上,豆大的泪珠滚落,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看起来可怜极了。
“你……”这下换江寒远诧异了。
“我想打回去,我……我真的很想,我也不想被孟培欺负!”顾泊舟抽抽噎噎地说,“可是孟培说,说他有的是办法让我不好过,他,他可以轻而易举的让我辍学,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