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远低头找了一下地面有没有缝可以让他钻进去。
顾正德与其说不在意江寒远,不如说像是把江寒远当作了透明人,他除了表情冷点,没有太多的肢体语言来表达对顾泊舟的不满。
“如果顾洄在,你不会是顾氏的继承人。”顾正德说,“哪怕顾洄不是我的亲生孩子。”
早就知道这个真相的江寒远并不吃惊,尽量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顾泊舟有来有回道:“二哥的志向从来不是顾氏,顾氏最好的继承人是大哥。”
顾正德哪怕表现得再波澜不惊,当顾泊舟提到了他最宠爱的儿子顾涞时,顾正德略显苍老的脸上浮现着一丝该有的悲伤。
“如果顾涞在……”想到刚才说过同样的话术,顾正德话锋一转道,“算了,现在说再多也没有用,顾泊舟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要想真的得到这一切,必须按照我说的做。”
“我会的,父亲,”顾泊舟总把这个尊称挂在嘴边,“除了和异性结婚,其他的我都会按照你说的做。”
顾正德闭眼深呼吸着,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随时有着爆发的可能。
顾泊舟接着说:“父亲,你知道我是同性恋……”
顾正德似乎听不得这个字眼,抄起面前的碗向顾泊舟砸去,顾泊舟不躲不闪,正面对上装有浓汤的碗,汤水随着顾泊舟棱角分明的脸流下,狼狈感与顾泊舟很违和。
江寒远对上顾正德的目光。
顾正德说,“要是他不在了呢?”
这句话是说给顾泊舟听的。
顾泊舟握紧了拳头,面上却不动声色,“父亲,这顿饭结束了,我们先回房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