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随也往那精巧玲珑的河船画舫看了一眼,笑了笑,缓和了下语气才道:“侯爷向来风流,大人便也不必太苛责了。”
“去叫他上来。”韦苍垂着眼睑想了想,语气漠然,“他在京城这么些时日半点事情也没办好,怎么有脸在这里玩乐?”
长随听着这话便不敢再多劝什么,只飞快吩咐了旁边的侍从往画舫上去。
画舫上,韦萤正在众人拥簇中挥毫甩墨,一副夜宴奏乐图在他笔下风骨已成,遒劲流畅。
“还缺几句好诗。”他笑着向身旁人道,“快快,你们平日里不是最能吟诗作赋,只要两句足以。”
“我来我来。”旁边一人上前来,他摸着下巴又沉吟片刻,才慢条斯理唱道,“寒风萧萧声声乐,暖香融融步步萦。”
“走开走开,你不行,我来!”旁边又一人跳起来把前面那人挤到一旁去,“我有好句子,应当是,丝竹乐舞,婀娜吟唱,画中境也!”
“你更不行了!”旁边开始起哄。
“这样,我们一人作一首,再评个最好的,这不就行了?”一人如此说道。
“这最好,就这样!”画舫众人轰然应是。
韦萤笑着丢了笔,摇晃了一下喝了太多酒有些晕乎乎的脑袋,摇头晃脑道:“你们先写着,我且看看今夜这雨,缠绵到几时。”
一边说着,他拍开众人,脚步虚浮地往船舱外面走去。
掀开厚厚的布帘,铺面而来的冷冽让他忽然一个激灵,清醒了些许。
红绫河上的雾气越发浓厚,几乎都要让人看不清两岸景象。
他在栏杆旁站了一会儿,往岸边眺望许久,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原本是要出来方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