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下的风灯在冷风中摇晃着,缥缈的光线微茫,无法照进屋子里面来,但却在这样黑夜中显得明亮。
她扶着腰缓缓坐起来,扭着头去看了外面许久,然后摸摸索索地扶着床榻上的栏杆站起来。
缓慢艰难地把鞋子穿好了,她随手把头发都拢在脑后,然后从架子上抓了件厚厚的裘衣裹在身上,又回手抓了个防身的匕首别在腰上。
推开门,外面的冷意扑面而来。
这院子里面没有值夜的下人,此时此刻一片死寂。
她没有找灯笼,只是借着月光慢慢往前蹒跚而行——此时此刻的她无比清醒,也许这是她这辈子最清醒的时刻了。
宫里面的太医和内侍一起出现时候,她大喊着不要嫁给韦萤,可她想象中的情形却并没有发生。
韦萤没有争辩没有哄她,太医与内侍也仿佛是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问好之后就只是给她诊脉然后问了情形。
多荒谬啊,他们来为她看病,却连她自己想要说什么都不听。
他们就只听着一旁的韦萤诉说着她是如何摔倒,又说了为什么摔倒。
韦萤避重就轻地把事情说了个大概,最可恨是他却并没有撒谎。
若其中有一句谎言,她定是要闹个天翻地覆的。
可偏偏并没有。
太医和内侍给她诊脉之后开了方子,韦萤接了方子,让人给她煎药,之后送走了太医和内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