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熙平静地看着他,伸手架着他站稳了,又示意身后的禁卫搀着他往外走。
“有些话,有些事情,殿下与臣,心知肚明。”梁熙便就跟在一旁,一边走,一边说道,“殿下的心思,臣怎么会不知道呢?”
“那……”陈麟一边趔趔趄趄地往前走,一边看向了梁熙。
“是非对错,臣心中也有衡量。臣不会为了殿下去做一件错事,当年如此,现在如此,将来也是如此。”从温暖的内殿走出来,梁熙开口说话时候,便从口中呼出了白气,“只是这些话已经说得太晚了一些,木已成舟,便就这样吧!将来我会劝陛下给殿下过继嗣子,等百年之后,也不会缺了祭祀香火。”
陈麟大力挣扎起来,他嘶吼道:“外祖父,你当年难道也就是这样对我母亲的么!”
“是,但也不是。”梁熙语气未变,“当初皇后与殿下一样,是先把臣推得远远的,然后再来指责臣在最后为何没有伸手援救。”
说着话,便已经到了灵安殿外。
一辆牛车已经等候在外面。
梁熙示意禁卫们抓着陈麟上了牛车,等到牛车走远了,才吩咐留在殿外的禁卫首领:“把这宫里的内侍宫人都押到牢中审讯。”
晚间时候,忽然天边滚过了一道雷响。
谢岑儿原本靠在榻上正拿着书看,忽然感觉脑子有点发晕。
她合上书,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却突然眼前一黑——但脑子是清醒的。
一种熟悉得不得了的感觉袭上心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