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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打开匣子,里面是一身十分精细的里衣,绲了细细的银色的边——这的确是张贵人每年都会给他做的。

沉默了一息,他看向了张淮:“那会正忙时候,朕记得张贵人是求见了的,是么?”

张淮感觉眼皮跳了一下,忙回答道:“是。”

“唉,幼媛啊!”陈瑄摆了摆手,叹了口气重新靠在了一旁,他面上露出了复杂神色,过了许久才道,“就把珩州进贡的那套珍珠头面送去宣华宫吧!”

张淮谨慎地多看了陈瑄一眼,轻声问道:“那奴婢现在就往宣华宫去?”

陈瑄道:“去吧!”

张淮闻言不敢再多说什么,便立刻退了出去。

到了承香殿外,张淮狐疑地回头往殿内又看了一眼。

他现在倒是有些后悔那会儿姚细过来时候过于冷漠了,谁还能猜到陈瑄这会儿又要把珩州的贡品赏赐给张贵人呢?

明明钱元的案子到如今,都已经确定了这么多年钱元就是仗着张贵人耀武扬威,钱元已经确定要秋后处斩,张贵人明明就已经也要跟着一起完了呀?

现在这是还能有转机的意思?

张淮有些琢磨不透这些事情了。

心里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他一路往甘露宫去——现在内宫内府都是谢岑儿在打理,这珩州进贡的珍珠头面要拿出来,还得与甘露宫说一声,不能直接往内府去。

眼看着走到了甘露宫外面,张淮忽地又噗嗤笑出声来了:他一个内侍阉人琢磨这些事情有什么用?反正若张贵人真的起复了,要担心的也不过是甘露宫中的贵嫔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