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岳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什么,却一时间感觉头脑一片空白,什么都说不出来。
“陛下与我说,当初先帝尚在时候,最怕强行征兵征粮伤了百姓的元气,所以才对北边用兵都谨慎不敢冒进,否则以先帝才能,不会拖到那时候才收回琉州。”梁熙看着谢岳,“云浮,你现在想明白为什么周钦能破你的十万大军么?”
谢岳忽然感觉自己耳边嗡嗡一片,喉咙中都有了血腥味道——他当年带着三万兵马就能守住琉州能抵抗当年北燕的铁骑,为何现在十万人马没能守住康都?
他心中有答案,但却不敢说。
“当初的太后、现在的陛下,在这一点上却比你、比我,更明白。”梁熙看着他,“昨日陛下以太后之尊登基为皇帝,万民臣服,百姓拥护。你为陛下兄长,陛下恩典,饶你性命。”
谢岳愣住,他顿了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果真登基为帝?”
梁熙点了头:“今日我也是奉陛下之命,前来此处。”
谢岳一时间感觉自己心中只剩下了荒谬二字,他道:“她不过一介女流,仗着自己是太后,这时候登上皇位,将来……”他忽然也失了声音,不知还能说什么了,他再看向了梁熙,“舅舅难道就要眼睁睁看着魏朝竟然变成了女子主政?”
“陛下与先帝又差在哪里呢?难道陛下是女子,便不能主政?”梁熙自嘲笑了一声,“这话我也思考良久,可我回想从先帝末年开始陛下参与政事,她与先帝没有不同,她主政之时,魏朝欣欣向荣。难道要因为她是女人,便否定了她的所作所为么?何况——陛下也立了太子,将来这魏朝仍然还是魏朝。”
谢岳沉默了下来,他久久没有说话。
“我要见她。”他最后抬头看向了梁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