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觞:“……”还以为没正经事呢。
李谌摆了摆手,鱼之舟便带着宫人全部退出去,紫宸殿外侍奉。
殿内只剩下李谌与刘觞二人,李谌拍了拍龙榻的边沿,示意他坐下来。
刘觞立刻道:“小臣不敢。”
“左右只有阿觞与朕二人,有何不敢?”李谌一笑,眼神中带着一丝促狭,道:“阿觞与朕在这龙榻之上,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怎么?如今阿觞哥哥却害羞了?”
刘觞头皮发麻,为什么要大白天的叫阿觞哥哥!
刘觞生怕他说出什么掉鸡皮疙瘩的话,连忙走过去在龙榻牙子坐下来。
李谌道:“每逢初一十五,宣政殿朝参,三日之后便是朝参之日,太皇太后一定会亲临,朕决定在朝参之日,拿回兵权。”
刘觞早就想到了,在众目睽睽之下取回兵权,是重创郭氏最好的法子,当然了,也正因为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所以太皇太后就算不愿意,也不可能反驳什么。
李谌收敛了玩笑,眯起眼睛沉声道:“吐蕃兵败,那些墙头草的朝臣也纷纷站在朕的这一面儿,但如今郭氏势力遍布朝廷,仍然不可小觑,朕只怕……到时候没有出头鸟敢应和于朕。”
他说着,目光紧紧盯着刘觞,道:“阿觞,你敢么?”
这做出头鸟,很可能会被太皇太后记恨,更有可能被郭氏针对,成为郭氏的眼中钉肉中刺,往后里在朝廷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但凡有个风吹草动,都会被郭氏拿出来游街示众。
一旦出头鸟提出支持天子,那么那些墙头草也会跟风的支持天子,如今他们需要的,就是这个出头鸟。
刘觞一笑,道:“陛下觉得,就算小臣不做这只出头鸟,太皇太后与郭氏,便不盯着小臣了么?”
李谌道:“话是如此,不过……最近你与郭芳仪那面儿走得亲近,太皇太后也难得不针对与你,若是打破这层干系,便是撕破了脸皮。”
李谌说到这里,总觉得胃里面酸酸的,刘觞与郭芳仪走得的确挺近的,虽刘觞与郭芳仪的干系,不像上辈子那般淫*乱,但李谌难免多想一些,一多想心坎儿里就不舒服,连带着胃里也酸溜溜。
刘觞拍马屁的话信手拈来,嘴巴甜得抹了蜜,道:“请陛下放心,小臣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在小臣心里,陛下才是最重要的,自然对陛下肝脑涂地,誓死以报!”
朕是最重要的……
李谌胃里那酸呼呼的感觉瞬间被甜蜜冲淡了,总觉得像是饮了一杯养胃的石蜜水,那叫一个甜。
李谌的嘴角不由翘了起来,道:“难为阿觞有这种忠君之心。”
他说着,伸手覆盖住刘觞的手背,温柔的道:“阿觞哥哥这般好,谌儿愈发离不开阿觞哥哥了。”
刘觞:“……”咦!想吐!
朝参之日,宣政殿中。
众人列队步入宣政殿,太皇太后早已垂帘落座,因着今日是逢初一、十五的朝议,宣徽使刘觞也会参加,已经按照班位站好。
天子李谌姗姗来迟,众臣跪拜作礼:“拜见天子——”
今日的李谌,分明还是一身龙袍,但与平日里却不大一样了,他腰身挺拔,青涩年轻的面容隐露着一股沉稳之气,来到上首坐下,朗声道:“诸位不必多礼,起身罢。”
“谢陛下!”众人平身,重新列入班位。
李谌幽幽的开口道:“想必诸位也听说了,吐蕃退兵罢战,已然提交了求和盟书,想要与我大唐会盟。”
“陛下英明!大唐万年——”
宣政殿中又响起阵阵的山呼之声,歌功颂德之声不绝于耳。
李谌转过头来,看向垂帘之后的太皇太后郭氏,装乖的道:“朕虽继位有些时日,但吐蕃进犯之类大事,都是有赖太皇太后您老人家主持,这次朕擅作主张,擅自处置,还望太皇太后不要怪罪。”
太皇太后是吃了哑巴亏,本想嫁公主和亲的,哪知道天子竟然不费一兵一卒,拉拢吐蕃周边小国,孤立了吐蕃,进而使吐蕃不战而降,这是太皇太后根本不敢想的事情。
如今在羣臣面前,太皇太后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耐着性子道:“陛下是哪里的话?陛下此举,有利于民,乃是我大唐幸事。”
“陛下英明!太皇太后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