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谌吩咐道:“鱼之舟,你去查查,绛王到底怀了什么恶疾,需要这般偷偷摸摸。”
“是。”
李谌嘱咐:“小心行事,不要让旁人知晓。”
“是,陛下。”
那几个人在清思殿毯场中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御医首先离开,刘觞还帮着李悟给手腕上药。
李谌一直躲在毯场的暗处,扒着墙根偷看,看到二人又开始拉拉扯扯的摸小手,李谌几乎咬碎了后槽牙,只觉得胃里更是被酒水烧得慌,烧的心窍直难受。
御医离开之后,三个人也不便在毯场中逗留。
刘觞道:“绛王殿下既然不胜酒量,便先回去吧。”
李悟有些顾虑,天子还未离席,自己倒是先离开了,在外人眼中,绛王又是太皇太后最宠爱的小儿子,岂不是托大?
刘觞道:“你这样回去,也唯恐被人发现端倪,还是先行离开,明日再向天子请罪。”
李悟点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今日还要多谢二位援手。”
刘光笑道:“绛王把我们当自己人,我们自然也把绛王当自己人,自己人何必说见外的话儿呢?”
李悟没有再说,离开了清思殿毯场,为了岔开时间,刘光和刘觞也是分开走的,刘光先行一步,最后刘觞才离开。
李谌目光一转,看到刘觞最后离开,似乎想到了什么,对鱼之舟挥挥手道:“你今日精神不济,回去歇息罢。”
“陛下?”鱼之舟惊讶:“可是陛下您……”
李谌打断了他的话头,道:“朕?朕自会让宣徽使送朕回紫宸殿。”
鱼之舟不敢有违,只能应下,李谌还催促着他赶紧离开。
刘觞从清思殿毯场出来,本想回太液湖的,哪知道刚一出来还没走多远,便听道“阿觞!”的喊声。
刘觞心里咯噔一声,什么情况?小奶狗天子?
会这么喊刘觞的,唯独小奶狗天子一个人,天子怎么突然到清思殿毯场来了?有没有撞见李悟?
“阿觞!”
那人又唤了一声,果不其然,当真是李谌!
不过……
李谌蹲在清思殿外面的地上,双手抱膝,小可怜似的,还晃来晃去,好像要变成一只不倒翁,他口中虽然喊着刘觞,但并没有看向刘觞。
“陛下?”
刘觞奇怪的走过去,试探的叫了一声。
“阿觞!阿觞……”
李谌回应了两声,不过……小奶狗天子是对着地上的蚂蚁在叫。
刘觞轻轻拍了拍李谌的肩膀:“陛下?您是不是饮醉了?”
李谌这才装作刚刚看见刘觞的模样,仰起头来,两只黑亮亮的眼眸闪烁着惊喜的光芒:“阿觞?”
刘觞环视左右:“陛下,侍奉您的内侍呢?怎么一个人也没有?也不见鱼之舟。”
“嗯……”李谌踉踉跄跄的站起来,伸手抱住刘觞的肩背,将人箍在怀中,脑袋还蹭在刘觞的肩窝上,道:“不要其他内侍,就要阿觞。”
刘觞:“……”天子这是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