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摇头道:“李涵将自己的脸面看的很重,此次生辰宴,乃是太皇太后亲自置办,李涵便是再没有分寸,也不会在生辰宴上对吐蕃特使大打出手的。”
刘觞并不在意,道:“这件事情绛王不必担心,我自可以搞定。”
李悟看到他的笑容,如何可不担心?刘觞越是笑得甜蜜,就说明这个事儿越是“惊天动地”,追问道:“宣徽使打算如何做?”
刘觞却是但笑不语。
刘觞通知了李悟,又是风风火火的离开,转头出了大明宫,坐上金辂车,来到江王李涵的府邸。
已经过了十天轮值的日子,江王李涵卸去了宰相之位,今日正好休沐在家,便听说宣徽使前来拜会。
李涵心中奇怪,总觉得刘觞没安好心,但也不能不见,立刻站起来,礼数周全的迎接,笑道温文尔雅:“宣徽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快请坐,来人,上好茶!”
刘觞道:“不必上茶,不必上茶,只是一些小事儿,小臣说完便走。”
李涵拱手道:“还请宣徽使示下。”
刘觞笑眯眯的道:“过些日子,便是绛王殿下的寿辰,想必江王您也知晓。”
一提起李悟,李涵的脸色便不是那么好看了,几乎保持不住温文尔雅的伪装,干笑道:“正是,我也接到了请柬,这次是太皇太后老人家亲自置办,咱们做小辈儿的,就算是再忙,也要给一些面子才是。”
其实李悟压根儿不忙,他只是单纯不想去罢了。
刘觞道:“这次燕饮,吐蕃使团也会参加,小臣前来,就是请江王殿下帮忙的。”
“有什么帮得上忙的,还请宣徽使明示。”李涵笑脸相迎。
如今刘氏正得宠,帮助天子李谌从太皇太后手中得到了兵权,绝对不可小区,若是自己可以拉拢刘觞,也是美事儿,李涵绝不会驳了刘觞的面子。
刘觞就等他这一句,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儿,只是想请江王殿下,在宴席上装作酒醉,因着为杨四娘争风吃醋,与吐蕃特使没庐赤赞大打出手,随随便便打特使几拳,最好朝脸打,明显一点儿!”
李涵:“……”
李涵呆住了,目瞪口呆,呆若木鸡,一时间竟不确定刘觞是不是在开玩笑,还是在试探自己。
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了,江王与没庐赤赞为了杨四娘争风吃醋,还要在太皇太后亲自主办的宴会上,打吐蕃特使的脸面,最好挂彩?
除非本王疯了!李涵心想,否则我为何要这扮疯癫,打了吐蕃特使,我下半辈子的仕途,是不想要了么?
再者,为了杨四娘……
李涵脸上露出一抹失落,若是往日里,为了杨四娘,李涵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自从杨四娘悔婚之后,李涵多少死了心。
李涵婉拒道:“宣徽使,您真会开玩笑,这可是我听到最有趣儿的玩笑话了!”
刘觞一点儿也不笑,反而歪了歪头,奇怪道:“江王殿下,小臣没有开玩笑啊,小臣是真心的。”
李涵:“……”此时到希望你是虚情假意的!
李涵干笑:“那便是宣徽使饮了酒,白日里说起醉话了,不然我与吐蕃特使无冤无仇,为何要当众殴打特使?再者,特使也不识得杨四娘罢?就算是识得,我也没必要……”
不等他的话说完,刘觞便打断了他的话头,道:“无冤无仇?江王殿下确定么?”
李涵总觉得他另有所指,而且他的所指,才是今日登门造访的关键所在!
刘觞负手踱步,幽幽的道:“还请江王殿下,屏退左右。”
果然,关键来了。
李涵摆了摆手,道:“都退下。”
等从者全都退下去,李涵才追问:“宣徽使何出此言,难道吐蕃特使与我还能有仇不成?”
刘觞满不在意的道:“当年江王殿下在吐蕃人手中吃了败仗,这还不算仇怨么?”
提起那次败仗,李涵脸色瞬间落下来,却咬着后槽牙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这也算不得什么仇怨,且如今……我大唐与吐蕃签订盟约,百年交好,又如何能因为这点子私人恩怨,公报私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