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庐赤赞皱了皱眉,立刻澄清自己,道:“天子有所不知,外臣一心扑在公务之上,还不曾有这种心思。”
啪!
刘觞突然拍了没庐赤赞胸口一把,差点给没庐赤赞拍懵了。
就听刘觞用很随便的口吻道:“特使你就是嘴硬,不必如此害羞,陛下还能不知道特使的心思吗?都表现在脸上了!”
没庐赤赞险些没控制住自己,去摸自己的脸,到底是什么表现在脸上了?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众人一听,又是露出“哦——原是如此!”的眼神,一个个仿佛发现了不为人知的惊天大秘密。
不过说到底,这样实在太过隐晦,所以刘觞还有他计划。
燕饮自然要有丝竹之音,今日教坊也出动了许多讴者,吹拉弹唱好不热闹。
刘觞道:“陛下,只是教坊献舞,实在单调无趣。”
“哦?”李谌开始和刘觞表演双打,道:“那按照阿觞所言,如何才会有趣儿?”
刘觞道:“小臣听说,户部尚书之女杨氏四娘子,乃是咱们长安城赫赫有名的才女,是多少才子都跟不上的,不如请四娘子弹奏一曲,为陛下助兴。”
杨四娘悔婚之后,名声不好,加之江王李涵无罪释放,杨四娘的口碑就更是差到了极点,但她还想进宫侍奉,如今能得到现弄才艺的机会,杨四娘自然不会拒绝。
立刻站起来,杨四娘柔柔的道:“能为陛下献曲,是四娘的荣幸。”
李谌点点头,道:“好。”
刘觞这个时候面露为难,道:“陛下,若只是抚琴听曲,也唯恐附庸风雅,还是无趣儿。”
“哦?”李谌又问道:“那依阿觞所言,还当如何?”
刘觞一笑,道:“不如请人花下舞剑,应和这琴曲,岂不是风雅?才不辜负了这春宵美景啊!”
李谌颔首:“如此甚好,只是……谁来花下舞剑?”
刘觞此时说到了重点,眼眸一转,准确无误的定在没庐赤赞身上,笑眯眯的道:“这在场宾客之中,除了陛下尊贵无比,还有一个第二尊贵之人,那必然是特使无疑了!”
没庐赤赞听着刘觞赤*裸裸谄媚的言辞,心中咯噔一声,宴无好宴,果然如此!
刘觞还有后话,继续道:“特使乃是这燕饮之上,第二尊贵之人,小臣又尝听说,特使大人武艺出众,这一身功夫与咱们大唐都不一样,也不知道今日小臣有没有幸,能见到特使大人花下舞剑呢?”
没庐赤赞眯着眼睛没说话,杨四娘抚琴,自己舞剑,这事情若是传出去,岂不是变成了“琴瑟和鸣”?更是给无稽之谈增加了真实性。
没庐赤赞想要拒绝,但是刘觞已经率先开口:“特使大人,您就别谦让推辞了,还是说……您不会连这点面子,也不给陛下吧?”
刘觞说完,眨着眼睛看向没庐赤赞,一脸“不会吧不会吧”的模样。
没庐赤赞本想拒绝的,但是后路已经被刘觞堵死,如果拒绝,那就是不给天子颜面,会破坏了两邦干系。
没庐赤赞只好拱手道:“外臣能为陛下舞剑,乃是外臣的幸事。”
“鱼之舟。”李谌幽幽的道。
“小臣在。”鱼之舟恭敬的走上前去作礼。
李谌道:“还不快取朕的宝剑来,请特使舞剑?”
“是,陛下。”
鱼之舟入内,很快捧着一把宝剑出来,来到没庐赤赞面前,面无表情,甚至不多看没庐赤赞一眼,仿佛不认识他,公事公办的将宝剑递给没庐赤赞。
没庐赤赞阴沉着脸色接过来,来到太液湖的太液亭正中间,准备开始舞剑。
“等等。”李谌突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