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悦惊讶道:“拜见陛下!”
李谌道:“宣徽使呢?”
“宣徽使?”窦悦奇怪:“今日宣徽使未曾来过。”
李谌恍然,是了,差点给忘了,今日是刘觞休沐的日子,也不是天天往工部跑的。
李谌故意在窦悦面前摆架子,道:“鱼之舟,你去把宣徽使给朕找来。”
“是,陛下。”
鱼之舟应声离开,很快又折返回来,面色有些迟疑,但是李谌一心想要打击情敌,在窦悦面前显摆,根本没有注意鱼之舟的为难。
李谌催促道:“宣徽使可来了?”
“陛下……”鱼之舟道:“宣徽使休沐,出宫去了。”
“出宫?”李谌追问:“去了何处?”
鱼之舟本不想当着窦悦的面子说出来,可是奈何李谌看不懂他的眼色,也是如此,毕竟平日里都是别人看天子的眼色,何时轮到天子看别人眼色了?
鱼之舟只好回答:“回陛下,宣徽使……去了窦郎中的宅邸。”
“什么?!”李谌一惊。
窦悦也惊讶的道:“啊?去了、去了下臣的宅邸?”
鱼之舟点头道:“窦郎君发来了请柬,请宣徽使前去做客,宣徽使一大早便走了。”
李谌:“……”
眼下已然是中午了,一大早就走了,都过去好几个时辰,李谌不放心,道:“朕去看看。”
窦悦放下手中的文书,道:“下臣、下臣也去看看。”
“你去做什么?”李谌道。
窦悦硬着头皮道:“回陛下,眼下……正是午歇时间,下臣回家去看看,下午当值之前,一定会赶回来。”
李谌没了借口,也留不住窦悦,干脆不理他,直接出了工部,让鱼之舟备车,准备去窦扶风的宅邸接刘觞回来。
李谌换了常服,因着怕人说三道四,干脆挤上窦悦的车驾。
窦悦看到天子挤上来,也不能说什么。
李谌道:“左右顺路,朕便坐你的马车,是你的幸事。”
窦悦:“……哦。”
马车在窦家宅邸停下来,二人下了车匆匆往里走,刚到厅堂门口,便听到了弹琴的声音。
只不过那声音并不悦耳,反而“当当当!空空空!”奇怪的厉害,简直魔音绕耳。
李谌硬着头皮走进去,便看到刘觞坐在席上,手指上下反复,十分野蛮的在一张价值连城的古琴上来回拨楞着,那魔音就是刘觞制造出来的。
刘觞今日欢心,多饮了两杯,没有完全醉倒,但是脑子里晕乎乎的,反应也慢,看到讴者抚琴,特别的飘逸潇洒,自己也想要摸摸琴弦。
窦扶风一眼就看出了刘觞的心思,很有眼力的道:“尝听说宣徽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深谙音律,也不知今日窦某人能不能瞻仰一番宣徽使的琴艺?”
“我?”刘觞迷迷瞪瞪,也没拒绝,豪爽的道:“好啊!”
他走过去,讴者立刻让开古琴,请他入座。
刘觞像模像样的双手搭在琴弦上,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