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觞点点头:“正是,我想问问你,关于露华台的事情。”
“露华台?”孟簪缨坏笑起来,道:“怎么阿觞兄弟,你也生出了那样的花花肠子?前段时间见了腼腆的娘子,这会子就想见奔放一些的?”
刘觞压低声音道:“实不相瞒,其实……这次是有正经事。”
“嗨!”孟簪缨哈哈大笑:“哪个男子到那里去,不是都说有正经事儿?”
刘觞揉了揉额角,道:“当真是正经事。”
他把朝廷的事情与孟簪缨说了一遍,虽然孟簪缨平时里没心没肺的,但是他的嘴巴还是有把门儿,因此刘觞并不担心他说出去。
孟簪缨惊讶道:“还有这样的稀奇事儿?那你说……这露华台表面上是风月场所,不会……背地里其实就是一个结党营私的窝点罢?”
刘觞若有所思的道:“唐律并没有规定官员不能狎妓,所以官员逛楼子,也是情理之中,礼法之中的事情,在那种地方结党营私,的确是很好的掩护,但是……”
刘觞顿了顿,道:“我总觉得,恐怕不只是如此。”
孟簪缨琢磨了一下,道:“左右朝堂上的事情,我是不懂的。”
刘觞道:“我想去露华台看看,若不然这样,你找个时间,带我去看看,今儿个晚上如何?”
“啊?!”孟簪缨反应很大,使劲摇手:“我不敢去我不敢去!”
“不敢去?”刘觞奇怪。
“不是不是,”孟簪缨改口道:“我的意思是……我、我不想去!”
刘觞更加奇怪了:“你平日里最喜沾花惹草,去那风流之地,今儿个怎么转了性子?”
“什么沾花惹草?”孟簪缨睁大了眼睛辩驳:“阿觞兄弟,饭可以乱吃,话绝对不能乱说啊!”
说着,还左顾右盼,似乎生怕被人发现了一般。
刘觞“哦——”拉长了声音,笑道:“你不会是……怕了罢?”
“怕、怕?!”孟簪缨哈哈大笑,浮夸的道:“老子怕什么?我孟簪缨天不怕地不怕,从小到大,我就没有怕过什么!”
刘觞道:“你若不是怕了,为何不带我去露华台?”
“这个这个……”孟簪缨似乎有些“难言之隐”,脸色很是纠结。
刘觞又开始用激将法:“孟郎君,你还说自己不是怕了?你照照镜鉴,快看看自己的脸色,怕得都变绿了!”
“谁说的?!”孟簪缨不服气的梗着脖子,显然他很吃激将法这一套,“嘭!”狠狠拍了一下案几,气势恢宏的道:“好!我就带你去见见世面!”
“哎呦——”他刚说到这里,因为动作太大,似乎牵扯到了腰,疼的呲牙咧嘴。
吱呀——
就在此时,有人推门走了进来,正是御医崔岑。
崔岑熟门熟路走进来,淡淡的道:“去何处?”
“你你你!”孟簪缨吓得手指颤抖,指着崔岑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崔岑道:“刚刚到。”
“你不是走了吗?!”孟簪缨质问。
相对比孟簪缨的惊吓,崔岑很平静的道:“我的银针有一根落在这里了,回来取银针。”
说着,果然从软榻角落找出一根银针来,仔细的收起。
罢了崔岑又道:“还没说要去何处?”
“那个——”孟簪缨大声的打断刘觞的话头,抢先道:“今儿个晚上我有一个应酬,宴请了一些长安有头有脸的商贾,说是带……带宣徽使去见见世面,对罢,阿觞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