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谌又停顿在绛紫色的衣裳面前,称赞道:“奢华艳丽,十足能衬托朕的器宇轩昂!”
鱼之舟心中默默的想着,这件衣裳当年做好的时候,陛下分明十足不待见,说花里胡哨的,紫了吧唧,哪个正经男子会穿这样颜色的衣裳?一看就不是好东西,轻浮!
这绛紫的衣裳做了好几年了,李谌还是太子的时候就做成,一直没穿过,没成想打脸来的慢了一些,但终究还是来了……
鱼之舟试探的道:“那……天子今日便穿这件?”
“不行,还是不行。”李谌又一次否定:“这种妖艳的颜色,会不会显得朕很轻浮?有那么一点点不端庄?”
鱼之舟:“……”端庄?
“绿的?”
“绿的也不好。”
“鹅黄?”
“鹅黄太低调。”
“宝蓝?”
“宝蓝太扎眼。”
“玄黑?”
“朕平日里一直穿玄黑,会不会没什么新意?”
刘觞回了宣徽院,倒头便睡,一直睡到大天亮,其实他没睡多久,所以并没有醒来,还在呼呼熟睡着。
李谌终于挑选好了衣裳,来到宣徽院,刘觞还未起身,小太监们本想去通传一声,却被李谌叫住。
“不要吵醒宣徽使,朕自己进去便可。”
小太监们也不敢阻拦,便放了李谌入内。
李谌轻手轻脚走进去,来到刘觞的榻边,坐在榻牙上,满脸微笑的看着熟睡的刘觞。
刘觞睡得很沉,一点子也没有察觉,头枕太硬了对于他这个现代人来说不舒服,便干脆不枕着,而是抱在怀里做了抱枕。
李谌凝视着他的睡颜,只觉得十足可爱有趣儿,越看越是可心。
“朕应该早点发现的……”李谌轻声自言自语:“分明便不一样,如此好看,怪不得朕会倾心如此,也是合情合理的。”
他说着,还伸出手去,轻轻捋了捋刘觞蹭乱的鬓发,将他的头发别在耳后。
“嗯——”刘觞被鬓发痒了一下,缩了缩脖子,伸手想要将抱紧抱枕,反而保住了李谌的胳膊。
李谌一愣,也抽不出来,干脆往前坐了坐,半弯着腰,就让刘觞把自己的胳膊当成抱枕。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刘觞这才慢悠悠转醒过来。
“呼——”刘觞打了个哈欠,本想伸懒腰,但是懒腰没伸开,登时吓了一跳,哈欠打了一半愣是没打出来。
“陛、陛下?!”
天子怎么在这儿?
刘觞特意环视四周,这里的确是宣徽院啊,自己没有跑到紫宸殿去,陛下怎么出现在这里?
“嘶……”李谌一动,感觉手臂麻的厉害,几乎一点儿知觉也没有。
刘觞赶紧松开李谌的手臂,道:“陛下,您没事儿罢?”
“没事没事,”李谌说:“稍微有些麻,一会子便好。”
“不是……”刘觞小心翼翼的说:“小臣说的是……您……您今日的衣着好生特别,是不是有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