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觞“哎呦——”夸张的呻*吟,西子捧心一般捂着自己的心口,柔弱不能自理的道:“好、好疼……”

“哪里疼?”李谌果然十足紧张。

刘觞颤声道:“心疼。”

“心疼?”李谌道:“鱼之舟,快再去叫御医!”

“不必了!”刘觞拉住李谌,眨巴着大眼睛道:“因着陛下不搭理我,我才会心疼。”

李谌:“……”

李谌后知后觉,撇开刘觞的手,淡淡的道:“既然宣徽使无事,朕还有公务要处理,你先告退罢。”

刘觞一看,陛下这次闹别扭很严重,这样都糊弄不过去。

他连忙下了龙榻,道:“陛下,您可是要处理沧景节度使之子,与范阳节度使之子打架一事?”

李谌负手而立,淡淡的道:“嗯。”

刘觞道:“沧景节度使程老将军一直是朝廷的派系,而范阳节度使兵力雄厚,又一直为大唐守好边关,的确都是无法得罪偏袒的。”

自从安史之乱之后,各地藩镇割据,很多节度使都有私心,而程老将军是难得的朝廷党派,简而言之,程老将军是拥护天子的,这样的节度使可不多见,所以李谌必须抓住程家。

而范阳节度使驻守北疆,突厥看到他们都要害怕三分,今日闹事的又是范阳节度使的独子,想必范阳节度使听说了,也不会善罢甘休。

现在李谌能做的,就是端水,看这一碗水如何端平。

刘觞笑道:“陛下,其实……小臣愿意为陛下分忧,端平这碗浑水。”

“你?”李谌有些担心,虽刘觞平日里鬼点子最多,也很是靠谱,但今日要面对的是两方节度使,稍有不慎,就会得罪两股势力。

刘觞道:“请陛下放心,小臣有十足的把握,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双方节度使公子握手言和。”

李谌不是不相信刘觞的能力,而是担心刘觞得罪了人。

刘觞道:“只是……不知这二位节度使公子,因何事吵架?”

方才实在太混乱,刘觞完全没听清楚,只隐约听到什么……雉羹?

鱼之舟道:“小臣方才去了解了一番,似乎是因着一碗雉羹。”

还真是雉羹?

鱼之舟又道:“金商防御使公子日前献上雉羹,治愈了太后娘娘的头疾,因此这雉羹一下子便在长安风靡起来,金商防御使公子经常在驿馆之中烹饪雉羹,各地节度使慕名求羹,而金商公子每日的烹饪数量十分有限,因此才闹得沧景节度使之子,与范阳节度使之子大打出手。”

刘觞可算是听明白了,还真是一碗鸡汤惹出来的惨案!

因为鸡汤,两个节度使的公子大大出手,还闹到了紫宸殿门口,想要请天子分辨。

也不知金商防御使之子的雉羹,到底是用什么稀罕药材熬制出来了的,刘觞喝了一口就过敏,其他人则是争相追捧,王太后更是捧场,竟然说自己的头疾,都被金商公子的雉羹治愈了,那明明是困扰了王太后数年之久的头疾,喝鸡汤能治病,简直堪称医学奇迹。

李谌冷笑一声,狠狠一拍案几,道:“朕每日里为国事操劳,而这些节度使之子倒好,竟然为了雉羹,闹到大明宫此等庄严之地!胡闹!”

“没错,胡闹!”刘觞道:“陛下,别气别气,我这就去摆平这件事儿,让两位节度使之子不敢再闹。”

刘觞说着要走,李谌下意识道:“你的伤……”

刘觞停住脚步,笑眯眯的回头道:“陛下,你是在担心我么?”

李谌一愣,随即板着脸道:“朕才不担心于你。”

刘觞故意“嘶……”的一声,李谌嘴上说不担心,但其实担心的要命,紧张地道:“怎么了?哪里……唔!”

哪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