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奕尚未大婚,后宫并无主人,也没有公主太后。仅有的一个身份高贵的女性——镇南王妃也就是小公子夜尚的母亲,一直留在封地,不在鹤城。因此,她心中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伏周,在北宫见到伏周时,便出语试探。而对方的反应也很古怪,不否认,也不承认。
茜色看出她的疑惑,笑了笑道:“七主确实洞若观火,那你可知为何?”
“还请姑娘为我解惑。”
茜色笑得越发欢愉,伏下身靠近她的耳朵,轻轻道:“因为——你见到的伏周,是假的。”
秋姜一惊。
“那是禄允和十月的私生子,叫时鹿鹿。”
时鹿鹿坐在镜前,提起一支玉管羊毫笔,蘸上朱砂,将脸上已经有点淡了的红纹重新勾勒。
两名巫女在一旁为他清洗羽衣,一名巫女向他禀报道:“秋姜的马车离开皇
宫后,去了和善堂。然后从密道离开,在城西的一家农舍里换了衣衫易了容貌,打扮成一个四十出头的贵妇人和车夫,跟着李妲来到巫神殿。”
“她不去追缉茜色,反来了这里……”时鹿鹿眼眸微眯道,“莫非,茜色躲在此地?”
巫女们吓得连忙跪倒。禀事巫女道:“我们彻查了巫神殿,并无茜色踪影。”
时鹿鹿漫不经心地将眼角蔓延出的红线拉入鬓角,道:“茜色若有心藏匿,你们找不到也正常。”
“那……”禀事巫女壮着胆子道,“能否请神谕……”
时鹿鹿“啪”地将笔往架上一放,冷冷道:“如此小事,也要问神,要尔等何用?”
巫女们吓得再次叩拜。
时鹿鹿转身,正要说话,外面传来一声异常的响动。
巫女们也听到了,纷纷转身。
那异动未停,接连不断地传来,像什么东西在啃咬木桩。